她把碗放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铁链，

那是她在山里戴了三年的铁链，锈迹斑斑，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她把铁链和一把小锤子放在我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妈妈知道错了，妈妈混蛋，妈妈不该打你，不该骂你，不该把你σσψ塞进笼子里。”

她抓着我的手，想让我握住锤子：

“你打我，用这个打我，就像他当年打我一样。打我，妈妈心里才会好受一点，不然妈妈快要疯了。”

“让妈妈还清，求你了，你打我一顿，我们就算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卑微的哀求。

我看着那条铁链，想起了妈妈被铁链拴着的样子，想起了她踹我的那一脚。

我的心口堵得难受，却没有接锤子。

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从她身边跑开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那哭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愧疚。

陆明轩走过来，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轻声说：“别吓到她，晚晚，我们不能再吓到她了。”

他看着我逃离的背影，叹了口气：“慢慢来，我们欠她的，要用一辈子还。”

9

一年后，在心理医生的疏导和家人的小心翼翼下，我终于不再整夜做噩梦了。

我可以和管家说一声 “谢谢”，可以在陆晓兴拉小提琴的时候，安静地听着，不再发抖。

陆明轩开始带我去公园玩。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害怕得不敢松开。

他没有催我，只是慢慢地走，指着公园里的花告诉我：“这是玫瑰，这是月季，这是向日葵。”

他还带我去吃冰淇淋，那种甜甜的、凉凉的东西，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不小心把奶油沾在了嘴角。

他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掉，眼神里满是温柔。

妈妈也开始尝试和我说话。

她会坐在我身边，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刚出生的时候，眼睛很大，很爱笑；

我六个月的时候，第一次叫 “妈妈”，她高兴得哭了；

我两岁的时候，跟着陆明轩去公园，不小心走丢了。

“那时候，我疯了一样找你，”

她的声音哽咽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后来，他们告诉我，找到你了，在山里。”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跑开。

我的生日到了。

陆明轩包下了整个游乐园，想让我开心。

旋转木马、摩天轮、过山车，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和欢快的音乐。

可我看着那些巨大的器械，还是有些害怕。

陆明轩去玩投篮游戏，赢了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泰迪熊。

他把熊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泰迪熊很软，抱在怀里很暖和。

陆晓兴也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提琴，对我笑了笑：“妹妹，我给你拉首曲子吧。”

他拉的还是那首摇篮曲，琴声很轻，很柔和。

我抱着泰迪熊，坐在长椅上，静静地听着。

阳光照在我身上，很温暖。

晚上，陆明轩坐在我的床边，问我：“星落，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你开口，爸爸什么都给你。”

我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我走到窗边，指着窗外不远处的学校，

那里有很多背着书包的孩子，他们笑着、闹着，很开心。

“我想，上学。”

我用这一年来最清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