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深夜里惊醒，发出无意识的呜咽。

一天夜里，陆明轩听到了我的哭声。

他推门走进来，想抱抱我，安慰我。

可他的手刚一碰到我的肩膀，我就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想起了他掐我脖子的样子，想起了铁笼里的黑暗。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我失禁了，弄湿了他的西装裤。

他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无力。

他没有责怪我，只是退出了房间，坐在我门口的地板上，守了一整夜。

我能听到他压抑的叹息声，能感受到他的绝望。

6

家里请来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医生是个温柔的阿姨，她坐在我面前，拿出一个漂亮的洋娃娃，想送给我：

“星落，我们可以聊聊天吗？你喜欢什么？”

我没有接洋娃娃，只是抱着膝盖，看着地面。我不敢和陌生人说话，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医生又拿来画笔和纸：“我们画一幅画吧，画什么都可以。”

我拿起画笔，却不知道画什么。

最后，我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笼子，笼子里有一个小人。

医生看到画，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星落，你想离开笼子，对吗？”

我点了点头，眼泪掉在了纸上，晕开了黑色的墨迹。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陆晓兴练小提琴。

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突然晃动起来，然后掉了下来，摔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水晶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我当场崩溃了。

我尖叫着，手脚并用地爬到桌子底下，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我的嘴里，不受控制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背会了，妈妈，有奖励…… 我背会了，有奖励……”

我的失控让所有人都僵住了。

管家、陆明轩、陆晓兴，还有刚下楼的妈妈。

妈妈听到我的哭声，终于冲了过来。

她看着蜷缩在桌子底下的我，浑身颤抖。

最后，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隔着桌腿，对我伸出手，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对不起，宝宝，妈妈的宝宝，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她试图爬过来，膝盖在地板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可她的靠近，让我的反应更加激烈。

我看到她的脸，就想起了她踹我的那一脚，想起了她骂我 “贱种” 的样子。

我用头疯狂地撞击着桌腿，“砰，砰，砰”，直到额头流出血。

“快！把她拉出来！”

陆明轩和陆晓兴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把我从桌子底下弄出来，却又怕伤到我。

陆明轩绝望地对我许诺：“宝宝别怕，爸爸给你买糖吃，爸爸带你去玩，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这些话很空洞，却让我有了一丝松动。

陆晓兴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妹妹，别这样，别撞了，会疼的。”

最后，管家强行把妈妈拖走了。

陆明轩跪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用最轻柔的声音说：

“不怕了，爸爸在，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医生给我打了镇定剂。

我在昏睡中，依旧紧紧攥着拳头。

陆明轩守在我的床边，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口，伸出手，想碰碰我的脸，手却在半空中不停地发抖。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发现我手心里攥着一颗小小的石子，是我从山里带出来的，一直藏在身上。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