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十年前,谢父把他领到她面前,“叙白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他会照顾你。”
那时的她躲在沙发角落,呆愣地看着他,手中攥着布娃娃。
他想起五年前,她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钟叙白,不走,喜欢。”
他想起一年前,她把自己画的画送给他,画面上是两个模糊的小人。她说,“是我们。”
可现在,那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只剩下面前这个疏离又厌恶他的女人。
谢若姗像是厌烦到了极点,她命令着,“脱掉衣服,滚出我家,你太脏了!”
钟叙白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脱了,然后滚出去!别脏了我家东西!”谢若姗猛地后退数步,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将他淹没,“你们,把他撵走!”
话音刚落,佣人便围了上来,撕扯他的衣服。
钟叙白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谢若姗。
“好脏!好脏!”她一遍遍地重复着,又拼命用湿巾擦着裸露出来的皮肤,直到红肿破皮,也没有停下。
原来这就是他十年付出的下场。
被诬陷,被羞辱,被当成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脏东西。
钟叙白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浑身的钝痛让他白了脸。
最后一片布料被撕下,露出谢若姗发病时啃咬的伤口。
伤口青紫交错,像是蜈蚣一般,遍布整个肩膀与后背。
谢若姗的眼神闪烁一瞬,下意识地别开脸,指尖却攥得更紧了。
“丢出去!”
她没回头,只是命令着。
一旁保镖直接上手,将照顾了谢若姗十年的钟叙白从别墅大门扔了出去。
水泥地摩擦着小腿,划出道道血痕,风一吹,本就受伤的身体更是密密麻麻地痛。
“砰”的一声,这扇他照顾她十年的大门,彻底锁死。
寒风中,钟叙白上身赤裸,下身只有几缕布条,裸露的胳膊和小腿冻得泛起鸡皮疙瘩。
别墅区的路上偶尔有晨跑的人经过,看到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对他指指点点。
他连忙跑到的道上,可现在衣不遮体,他只觉有无数人在盯着他看。
屈辱的泪水含在眼里,钟叙白无声抽泣。
就在这时,身后粗重的喘息声。
一个流浪汉从树后窜出来,眼神黏在他身上,“小伙子,一个人?”
第5章
紧接着,一双炙热作呕的手,摸索着他的身子。
钟叙白恶心的想吐,一拳砸了过去,看着男人吃痛,他连忙抛开。
可流浪汉不依不饶,几步就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跟我走,带你快乐……”
“滚开!”
他想也没想,又是一拳砸在流浪汉脸上。
流浪汉被打得偏过头,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地扑上来,“小贱人!一个鸭子穿成这样又是从哪个富人床上爬下来的,装什么装!卖后面不也是一样?”
钟叙白侧身躲开,怒斥着,“滚开!”
可那人就像是来了劲一般,偏要拽着他走。
眼见着吸引他人的目光越多,钟叙白内心骂着,而伤口的疼痛让他双眼发昏。
不能再耽搁了。
钟叙白一脚踹在流浪身上,转身就跑。
冷风灌进喉咙,带着血腥味。
身后谩骂声从未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看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路口,谢家的保镖从车上下来,他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手背打着点滴,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