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蛇扯掉,却惊动了更多蛇,冰凉的蛇缠上他的手腕、脖颈,甚至钻进他的衣袖。
“救命!”
他的哀求着,手不断拍打房门,“这里有蛇,谢若姗吗,放我出去!”
以前无数次他受伤时,她总能第一时间冲过来。
可这一次,门外的喘息声没停。
剧痛从身体各处传了过来,几条蛇死死咬住了他。
尖锐的痛感迅速蔓延,伴随着一阵麻痹感。
胸口猛地传来剧痛,像是有把刀在里面翻搅。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心底的绝望不断翻涌。
门外却是渐入佳境,激烈的声音伴着女人充满欲望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光线涌进来的瞬间,钟叙白看见谢若姗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袖口熨烫得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甚至带着季辰身上的玫瑰香。
干净得像从未碰过肮脏的欲望,也像从未听见他的求救。
钟叙白颤抖着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裤脚,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她一脚踹开。
“别碰。”她皱眉,眼中尽是厌恶,“脏。”
“我被蛇咬了,送我去医院……”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后背火辣辣的痛。
谢若姗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自己去,现在是画画时间。”
“求你了……我快死了……”钟叙白的视线开始发黑,小腹的疼痛让他蜷缩起来,“谢若姗,看在我照顾你十年的份上……”
“季医生说,你是装的。”她打断他,后退一步,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这是画画时间,自己去。”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钟叙白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后背的灼烧感越来越重,胸口的疼痛让他呼吸困难。
他忽然笑了,眼泪混着冷汗淌进嘴角,又咸又苦。
原来十年的照顾,真的抵不过一句季辰的一句“他是装的”。
原来她的“画画时间”,比他的命还重要。
意识彻底模糊前,他仿佛又看见十八岁的谢若姗,执拗地站在黑暗里对他说,“别怕,我在。”
钟叙白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也好。
这样的谢若姗,他不想要了。
第4章
再睁眼,已是次日清晨,钟叙白从自己的卧室醒来。
稍稍一动,全身便痛的不行。
他低头,身上的伤口没有任何包扎,结痂的伤口也时不时的渗出血。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刚想起身找件衣服换上,房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
谢若姗站在门口,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阴沉。
她手里攥着一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谢若姗,你……”
话没说完,照片就被狠狠砸在他脸上。
照片棱角刮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恶心。”谢若姗硬邦邦,带着疑惑和失望,“谢家给你的钱不够?要去和女人睡挣钱?”
钟叙白手指颤抖地捡起一张σσψ,照片里的“他”敞着衬衫,和不同的女人搂搂抱抱,在某些人身上律动,表情沉醉。
他声音嘶哑,“不是我,这是季辰伪造的。”
“季医生不会骗我!”谢若姗一字一顿,“你就是干了这种下贱的事,你背叛我!”
钟叙白猛地抬头,声音失真,“我照顾你十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