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瞬间,他双目赤红,疯了似的去扒拉灰烬。

双手被烫的通红,却被人一把按住,硬生生拖走。

钟叙白扒着地面,双目猩红,“放开我,那是我妈的东西。”

谢若姗站在身后,声音冰冷,“脏。”

“那是我妈的遗物!”钟叙白挣扎着,“谢若姗,你凭什么烧了它们?”

“季医生说,你的东西会带坏我。”她松开手,后退半步,从口袋里摸出消毒湿巾擦着手,“你碰过的,都脏。”

她那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动作,钟叙白的心脏仿佛也被那湿巾反复摩擦,疼得发麻。

他踉跄地后退,忽然脚下踩到柔软,下意识回头,地上堆着一团深色的东西,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渍,是阿福的皮。

阿福是他三年前捡的流浪狗,也是唯一能让谢若姗放松警惕的动物。

昨天出门前,它还摇着尾巴用毛茸茸的头蹭他的手心。

“阿福……”他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你把它怎么了?”

谢若姗瞥了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它咬季医生。”

“所以你就杀了它?”钟叙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前明明会蹲在地上看它晒太阳,你说你很喜欢它……”

这三年,每当他面对自闭症的谢若姗要坚持不下去时,都是阿福在一旁安慰他。

一千多个日夜,是阿福在一旁陪他度过。

昨日临走前,他明明还答应给它买最新的兔子玩具,他还答应它要去湖边公园遛弯。

明明只是一天,她怎么能杀了它?

“季医生说,”她打断他,眉头微蹙,目光陌生而又冰冷,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它很脏,要清除。”

“清除?”钟叙白喃喃着,心口密密麻麻翻着痛,“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想把我一起清除掉?”

他猛地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想问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心。

那是阿福啊,会跳下水救她的阿福啊!

可下一瞬,就被她狠狠推开。

“别碰我!”谢若姗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跳开,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恶心!”

钟叙白被推得后退,后腰撞在假山,疼得倒抽冷气。

季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眉头紧锁,“钟叙白你怎么能打若珊?她就算有自闭症,也不能让你这么欺负啊!”

他将谢若姗护在身后,轻抚她的后背,安慰着,“没事了,我在呢。”

又对着钟叙白厉声呵斥,“来人,把这个欺负小姐的人关起来!”

下一瞬,两个保镖冲进来,架住钟叙白的胳膊,将人往地下室拖。

第3章

地下室的门锁被落下,一丝亮光都穿不进来。

钟叙白心跳如鼓,手脚冰凉,呼吸骤然急促到了极点。

小时候被锁进杂物间的记忆翻涌上来,老鼠的啃咬声,虫子爬过脚面的颤瑟,再一次在这黑暗中复现,他几乎窒息。

“谢若姗……”他努力平复呼吸,拍着门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求你,放我出去,求你了。”

曾经知道自己怕黑,会努力陪着自己的谢若姗,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回应。

钟叙白的心越发往下沉,几近绝望。

下一秒,门外又有说话声传进来。

季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若珊,你看他急得,是不是很可笑?”

谢若姗沉默许久,才沙哑回道,“很吵。”

“那我们让他更吵好不好?”

紧接着便是布料摩擦的窸窣,混着压抑的喘息,和季辰故意让他听到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