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蛙鸣声中, 纪淮舟回过头。
身后之人逆着光,英俊面庞间黑乎乎一片, 他看不清对方神色, 只隐约察觉到那人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他踌躇半晌, 也没想好该对霍少闻说什么。
霍少闻轻笑:“殿下回屋歇息吧。”
“你……”纪淮舟张了张唇。
“殿下腿脚不便, 那臣将殿下送进屋?”霍少闻声音微扬,盖过蛙鸣, 响在纪淮舟耳畔。
纪淮舟:“有劳了。”
霍少闻扶着纪淮舟进了屋,带他到了床榻边,掏出火折子,转身去将屋内灯盏点燃。
纪淮舟坐在床沿,垂着眸,沉默不语。
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玄色锦靴,靴子上缘嵌着一圈金丝勾成的云纹。长靴渐近,纪淮舟眼睫微颤。
男人停在他的正前方,纪淮舟正惴惴不安之际,忽听得一句:“殿下,臣这便告退了。”
“啊?”纪淮舟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殿下怎么看似很失望?”霍少闻脸上笑意加深,微微俯身,鹰目直勾勾锁住纪淮舟,压低声音,“这么想与本侯共赴巫山?”
“不!不是……”纪淮舟慌乱地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减弱。
“是吗?”霍少闻尾音微扬。
纪淮舟抿起唇。
与霍少闻欢|好,他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头一次的经历,令他心底有些发怵。
中了药的男人不知餍|足,一次又一次重来。他头脑一片空白,神智全无,不知持续了多久,那场酷刑似乎永无尽头。
途中短暂昏过几次,醒来后一切如旧。
那一晚太过漫长,他几乎错乱,恍惚间甚至以为过去了好几日。
结束时,整个小腹微微鼓起。
霍少闻将积攒了二十余年的东西都给了他……
“殿下为何脸红?莫非是在回味那一夜?”霍少闻身子压得更低,吐息声贴在纪淮舟耳廓,温热瞬间将那玉般的耳垂染成绯色。
纪淮舟双臂撑在身后,身体微朝后仰,用求饶的眼神望着霍少闻,小声道:“侯爷莫要欺负我了。”
“我何时欺负殿下了?”
纪淮舟不语,目光中多了一分幽怨。
霍少闻低低笑了,勾住纪淮舟垂落在肩侧的墨发,嗓音温柔:“这是别人的地盘,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乖,再忍忍,待你双目痊愈,我寻个无人之地满足你。”
“霍少闻,你混蛋!”纪淮舟怒目而视,从霍少闻手中夺过自己的头发,双手抱臂侧过身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副拒绝再与霍少闻交谈的模样。
霍少闻失笑,展开双臂自后方环住纪淮舟,交叠双手搭在纪淮舟小腹间。掌下柔软腰腹猛地绷直,霍少闻将纤细腰肢搂得更紧,隔着乌发在纪淮舟脖颈留下一个吻。
“殿下……”他喟叹般轻轻唤了一声,依依不舍松开怀中人,“我不能在你房中待太久,容易惹人怀疑。”
纪淮舟垂眸,浓密睫毛在眸下投出阴影,眼底情绪被遮住。
霍少闻心间微痒,低头亲了一口纪淮舟的唇,道:“我走了。”
纪淮舟抬头,目光落在霍少闻身上,看着他离开屋子。夏夜晚风飘入屋内,送来若有似无的蛙鸣,纪淮舟轻叹。
他慢吞吞除去衣衫,灭了灯,在锦被中躺下。
……
春光乍泄,绿草如茵。
山间羊肠小道旁的草丛中,一枚四分五裂的翠色玉佩躺在其中。翠绿与碧草几乎融为一体,若非那枚玉佩实在太过熟悉,纪淮舟也不会留意到。
他立即翻身下马,奔到那处,慌乱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