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缝隙中放大,4K的画质轻易的击穿伪装。

「她撒谎。」

他说的对,说谎的人是我。

可为什么踉跄的人,却是平南喻?

9

那场采访是记者在预赛时就准备好的。

那确实不是维生素,是止痛药。

胃里刚吃掉的东西就会吐掉。

对药物的不良反应让我整个人暴瘦了二十斤。

我嫌上镜太丑,甚至问记者要了十分钟整理。

猫进洗手间,给自己嘴唇涂了格格不入的正红色。

我都听到了他们在客厅里小声的议论。

「唉,要不是她是平大师的未婚妻。」

「我还真不愿意来接这一趟采访,又无趣长的又寡淡,拉低收视率。」

「可惜吴期远的采访都约满了……」

我听完,安安静静的在洗手间里背了十句梗。

坐在镜头前,还是磕磕巴巴的逗不笑任何人。

那也是我最难捱的一个月,却也还是可笑的,坚持要活着。

变着花样给平南喻做便当,想看他夺冠。

好像他拿了冠军就会娶我似的。

两个小时的视频,平南喻就在机场候机室里看完了。

神色颓丧的站起,拨了好几通电话。

我下意识摸口袋,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死了,手机也不在身上。

平南喻再怎样也打不通那个随时都为他开机的电话了。

我就看着那张骄傲冷淡的脸庞慢慢黯淡下去。

看他发狠的蹭着中指上的那枚茧。

「她不接我电话了。」

我从没听过平南喻这么无奈,这么小小声的说话。

脆弱在过去是不会存在在他身上的,他没有弱点。

唯一能对他的情绪产生振幅的人,是吴期远。

这种时刻,她总是陪在他身边的。

「不会出事的,我让棋院的小师弟现在就过去看了。」

「师哥你等等,他马上就到了。」

如她所说,照片很快传过来。

别墅的灯盏亮着。

就像我还在家里,就像过去一样。

每晚亮着灯等着平南喻回家。

平南喻艰难的阖上眼,却又在我以为他要睡会时猛的睁开了。

他目光凛然的看着吴期远。

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怀疑和试探。

「那张照片是刚拍的吗?」

吴期远秒点头,「师哥,你还信不过……」

平南喻打断了她。

「书房的灯没亮,楚稚不会让那盏灯坏的。」

平南喻说对了,却也猜错了。

书房的灯从σσψ来都彻夜亮着,为了他。

但那盏灯被我打碎了,在我整理东西去医院安乐死之前。

我挺恨平南喻的,但我做不到对他大吼大叫。

就算我再声嘶力竭,他大概也只会从棋盘中抬头看我一眼,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