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注意到我，刚要开口，就被我接下来的举动惊得噤声。

林晚闻声回头，正迎上我的目光：

“沈小姐……”

我抬手扣动扳机。

她身后的一个装饰雕塑应声炸裂。

“啊！”

她尖叫着扑进陆淮安怀中。

“你疯了！”陆淮安厉声喝道。

我不予理会，一步步走向那对男女，再次上膛开枪。

两枪过后，万籁俱寂。

所有目光都像在看一个疯子。

“滚出去。”

陆淮安皱眉：“沈清。”

“我让你们滚出去！”我嘶声怒吼。

多年来，已鲜少有事能令我失控。

没人敢动。

林晚突然从陆淮安怀里抬头，眼中满是挑衅：

“沈小姐，死人占着地方有什么用？活人才最要紧，不是吗？”

陆淮安闻言，猛地将她拽到身后，用身体挡住我的枪口。

他害怕了。

怕我伤了他的女孩。

他知道这句话会点燃我。

“沈清，”陆淮安开口，“星星已经走了，人要向前看。”

“现在想来，她未能降临，或许是件幸事。”

我握枪的手开始颤抖：

“你说什么，陆淮安？”

陆淮安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意。

是的，快意。

他说：“是你这个做母亲的，过去的路走得太不干净，才留不住一个干净的孩子。”

他在说我为站稳脚跟，手上沾过的那些血。

“林晚与你不同，”陆淮安顿了顿。

“她干净，纯粹，所以，星星的魂魄才愿意投到她的腹中，而你，却只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陆淮安最清楚，哪把刀能直插我心口。

第3章

他肆无忌惮：

“开枪啊，沈清。就在星星的废墟前，让她看看，她的母亲是个怎样的恶魔。”

我的手抖得厉害，枪口再也无法瞄准。

助理冲上来想扶我。

我推开他：“无妨。”

我没事，星星，妈妈没事，这些年，一直都很好。

是妈妈对不起你，现在带你回家。

纪念堂的看守人捧着一个特制骨灰盒走出，交到我手中。

我接过盒子，仿佛回到那个暴雨之夜，怀中抱着冰冷的小小身躯，在风声中哭到失声。

如果她活着，早已会软软地唤妈妈了。

陆淮安看着我踉跄的背影，忽然开口：

“沈清，我不会伤害星星，你可以将她留在此地，这里很快会变成充满艺术气息的圣地。”

林晚也随之附和：

“是啊沈小姐，等我和淮安的孩子出生，她这个姐姐也能在地下保佑弟妹。”

我没有停留。

陆淮安松开林晚，向我走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