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迅速冲上前,将窗外摇摇欲坠的女子解救下来。

我本就没打算取她性命。

看着陆淮安将那名女子紧紧搂在怀中温声安抚,仿佛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曾几何时,他也用这样的语调对我说过话。

就在我们失去星星之后。

那是个已经成形的女儿。

他亲自在江边设计了一座小巧的纪念堂。

他说:“清清,星星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他说要日日祈祷,为我们未能降世的女儿积攒福缘。

我问他为何如此。

他下颌胡茬青灰,声音却沉稳笃定:

“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

此刻,我的目光掠过桌上那只胡桃木匣。

陆淮安,你忘了的,我替你记得。

女孩哭够了,抬起红肿的双眼瞪向我:

“淮安!就是她!这个毒妇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陆淮安脸色骤变。

他抚着女子的头发,声音冷沉:

“别说了。”

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自从失去星星,

“孩子”这两个字在我这里便是禁忌。

第2章

是我和陆淮安之间绝不能触碰的旧伤。

无人告知她这些,她只会哭,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碎。

陆淮安打横抱起她,撞开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沈清,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没料到陆淮安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助理在一旁低声汇报,我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膝上的布偶猫。

“陆先生以双倍价格截胡了那幅宋代山水画。”

“陆先生挖走了我们工作室的首席修复师。”

“陆先生…拆了江边那座纪念堂。”

我的手指微微一顿。

猫咪轻叫一声,钻入我怀中。

“再说一遍?”

我没有看他。

助理硬着头皮:“陆先生拆了纪念堂,说要为…林晚小姐建一座艺术公园。今早已动工。”

砰。

手边的茶盏被我扫落在地,碎裂四溅。

助理立即躬身:

“我马上处理!”

我抬手:“我亲自去。”

我到场时,纪念堂已拆除过半。

林晚拿着平板,在现场指指点点:

“这里全部清空,还有那边,淮安,我想在这里放一个‘新生’主题的雕塑!!”

陆淮安就站在她身侧,含笑注视着她。

任谁看去,都要赞一句郎才女貌。

如果他们脚下踩着的不是星星的长眠之地。

我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