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怎么遵从你的‘军令’,把我吊起来,用针缝上我的?”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戳在他的心口。他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我……”他艰涩地开口,“那些事是我不对,我一直在弥补……”

“弥补?”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楚聿衡,你弄错了。有些事,是弥补不了的。我与你之间,早在那个晚上,就已经恩断义绝。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私奔,只是为了离开你,离开这座让我窒息的牢笼,带我的儿子去过安稳的日子。”

“离开我?带着我的儿子?”他仿佛被刺激到了,赤红着双眼低吼,“沈清婉,你休想!念安是我的儿子,是楚家的长孙,你哪儿也别想带他去!”

“他是你的儿子,更是我的命!”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当初可以为了柳曼如舍弃他,我却不能。你若执意不放手,那我们就鱼死网破。”

说着,我从袖中取出另一份文件,扔在他的书桌上。“你以为柳曼如是真心为你?你看看这个吧。”

楚聿衡疑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几眼,脸色就从惨白变成了铁青,继而是一种被彻底颠覆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是我让顾维钧动用关系,从柳曼如被送去的那家疗养院里弄出来的诊断记录,以及一份更惊人的调查报告。

报告指出,柳曼如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小产,之后一直是假性怀孕。她买通了医生,伪造了所有怀孕的迹象。

她算准了我的预产期,在我临盆那天,假装自己也要生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一尸两命,她好顺理成章地成为楚家真正的女主人。

至于那个所谓的死婴,不过是她早就从别处弄来的一个可怜的弃婴。

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场用他的爱和信任作为武器,意图谋害他真正的妻子和骨肉的阴谋。

“不……不可能……”楚聿衡喃喃自语,他手中的文件飘落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为了一个彻头徹尾的谎言,亲手将我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冷冷地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她能骗你一次,就能骗你一辈子。楚聿衡,你看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书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楚瑜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们。

楚聿衡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我,看向楚瑜,又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颤抖着问:“清婉,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脸,心中一片死寂。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一夜之后,楚聿衡病倒了。

高烧不退,终日昏睡,嘴里反复念着两个字:“清婉”。

柳曼如的下场我没有过问,只听下人说,她被从疗养院带走,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以楚聿衡的性子,她的结局想必比死亡更痛苦。那个告密的婆子和府里所有与柳曼如有关联的人,也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帅府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楚瑜守在楚聿衡的病床前,看着日益消瘦的弟弟,不住地叹气。

她没有再劝我留下,只是对我说:“清婉,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病好了,我会让他签了那份和离书。”

我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装。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几件念安的衣物,这里的一切我都不想带走。

一周后,楚聿衡的烧退了。

他能下床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