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们将我头朝下吊在刑架上。

脑中轰鸣,孩儿猛撞我腹,眼前现黑点。泪沿额流湿发。

“楚聿衡,你快回来看我,你真如此狠心吗?”

“楚聿衡,我真撑不住了,孩子会……”

意识模糊间,我似见楚聿衡笑向我走来,仍如从前那般,吻我额间,语声温柔。

“清婉,往后我护你们母子,别哭。”

“清婉,为你我可弃一切,哪怕性命。”

我颤手伸去,却抓不住。

下腹麻绳勒痛猛拽回我神志。

片刻后,佣人粗暴将我自刑架拽下,后背重摔在地,骨似震碎。

勒腹麻绳嵌皮肉加剧宫缩痛。我越蜷,绳越紧,似要勒碎脏腑。

就在这时,下身忽传来撕裂坠痛,我抖手朝张妈招:“快…我真要生了……”

刚进门的小丫鬟翠儿捂嘴尖叫:“张妈!孩子…孩子露头了!快送医啊!”

张妈脸色煞白,却只原地乱转。

我盯她,浑身痛极无力:“求您了!再晚孩儿没了!”

她突然抬手,眼神冰冷:“取针线来,先将她下身缝上。”

“不可!”翠儿扑到床前,张臂护我,“太太和孩子会没命的!要缝先从我身上过!”

“你敢违少帅令?”张妈厉斥。

“可都是血啊!”翠儿哭腔,“张妈,您怎这般狠心?”

“惹了少帅和柳小姐,我们命都保不住!”

“绑了她!莫让她捣乱!”

两佣妇上前拖翠儿往刑架去。

胶带封她嘴,她目眦尽裂拼命挣,刑架砸地,重撞她后背。

她蜷地剧颤,久久不动。

我忍下腹痛,赤眼嘶吼:

“放开她!你们这些毒妇!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下一秒,胶带死封我嘴。

张妈持针线,掀我裙摆,长针狠扎下身皮肉。

剧痛瞬漫全身,如利刀生割我肉。

我拼命摇头,泪汗交流。

佣人死按我手脚,令我动弹不得。

“太太,这是羊肠线不留疤。”

张妈面无表情,针仍深戳,

“不打麻药是为您好,生子比这痛多了。您忍忍,等少帅回便送医。”

我望这群无人性的东西,闭眼弃挣。

就在这时,门被猛撞开。

“你们做什么?住手!”

门外传来楚聿衡长姐楚瑜厉声。

屋内空气骤凝,佣人们慌松手,齐齐垂头。

张妈脸色惨白呆立,双手血蹭污衣角。

楚聿衡父母早亡,姐弟相依为命。

他能有今日,半是楚瑜之功。

在楚家,她话比楚聿衡更重。

楚瑜目光扫过我腹间紫痕、满床血污及下身未缝完带血针线。

下身鲜血中依稀露孩儿发顶,她踉跄扶门框,声发颤:

“谁给你们的胆?!好毒的心!”

“是…少帅说定等他回来……”

张妈话未落,楚瑜扬手扇她两耳光,打得她嘴角溢血。

“又是那贱人作祟!”楚瑜气得浑身抖,“我没这冷血弟弟!楚家没害妻灭种的畜生!”

“她是楚太太!你们竟敢如此待她!他们母子若有事,我定让你们百倍偿!牢底坐穿!快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