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剑以看不见踪影的速度追踪逃跑的梦魇魔,化成数十分身,将整个石室全部堵死,只见虚影,不见剑身。虚脱至极的黑雾终于露出马脚,被剑影追上,随后数十剑影纷至沓来,来回重击,地面轰出一个边缘整齐,碎石成灰的大坑。

再大的一个魔团也被瞬间切分,被剑意削成飞烟燃尽。

随着梦魇魔消逝,南筠也瞬间从突然消失的黑雾团中掉出来,只是他眼眶猩红,眼珠目光在这片狭窄的空间里虚空乱转,警惕的神态仿佛对峙的是远超出他修为的残戮之徒。

都云蔚知道,他本身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幻境中顶是他那段经历掉入悬崖后他要面对的更是蛮荒之地成千上万饥肠辘辘,残忍至极,未开神识的魔兽,要从这里活下来比登天还难。

面对江以观的分身神识,他眼神复杂,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神,警惕而凶狠的眼睛掩藏其后,戒备地盯着那具分身。但很快,分身在觉察到危险解除后就立刻化成一丝白光重新入了都云蔚的身体。

南筠呼呼喘气,神色还带着嗜杀后平复不下来的兴奋,血色眸子一眼死盯住都云蔚,“都云蔚!都云蔚!哈哈哈……”然后喉咙里放肆地压出笑声。

恢复神色的都云蔚蹙眉上前,想拉起只到自己肩头的师弟,带着点稍微掩饰不了的担忧。

南筠反手一把抓住扶自己的手腕,拽得死紧,声音阴戾,“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江以观对你做的那些事!”

“哈再来一次的感觉爽不爽!?爽不爽?”他眼睛猩红,藏着过于疯狂的底色。

都云蔚并不比他理智,刚刚经历的一切如历史重新上演,痛楚切肤,直入骨髓,现在还不能将自己完全从虚幻中抽离出来。

两人背靠而坐,南筠尽量平复重演一遍后的恐惧,本打算休息过后离开,但没一会,石门外吹来一阵鬼风,带着一片浓重的青烟,随后“悉悉索索”地传来喝声、脚踏声,仿佛背负重物踏在地面才有的顿感,随后,这种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从远处而来越来越近,更清晰地又闻见唢呐弹唱声。

现在夜处子时,附近皆是山,最近的人家只有山外小镇,怎么可能出现负重前行吹响的人力队伍。

但这声音已经近到进了石室,一切好像就发生在他们旁边,但肉眼什么也看不见。

南筠“刷“地打开折扇,“什么鬼把戏?”

“声音往甬道去了!”

南筠借地上一些碎石,开扇将其全都打出去,但那些石头只像从空气中穿过,嵌入对面的石壁上,没在空中停留,也没发出打到任何东西的声音。

“跟着声音去看看!”都云蔚道。

石室一直光晕昏黄,就已很奇怪,他们之前并没有注意这种细节,而这里却没看见任何照明。但即使是在幽深的甬道里,这种光亮也没有出现明暗变化。

甬道比看起来狭长得多,外面看来只有几十步,但走进去却有几百步。要么是障眼法,要么就是他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最终,两人走到了尽头,在耳室停下。

在墓中,耳室一般放置主人生前最喜欢的物品。声音在这里消失……

但这两个耳室诡异地用两道红帘遮挡,最鲜艳的红色锦缎,下面缀着两片压金。

两人一把掀开遮挡红帘,被里面景象震惊得一时定在门口。

首先闯入的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

然后是一股甜腻的松香,熏得人头脑发胀。

烛台红蜡、喜果酒壶、象牙床、梳妆台……竟然是一间装扮成婚房的耳室!

红艳艳的光和鲜艳的红色再正常不过,但放在这里就很不寻常,仿佛一踏进来就是最新的嫁娘房,和外面的石室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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