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了幻境中的自己的身体。
他的心口插入一把尖刺,细长的另一端正压在身下江以观手上。
这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身体里的力量在跟随放血的速度而逝去,而鲜血汇聚到身下人的身上,渗入床下,形成繁复巨大的一张血色符纹。
都云蔚同样困在这张符网中,正被血网抽离灵力。
江以观一身赤裸似乎刚被狠狠脔过,雪色的肌肤上还有青紫的指印和暧昧的吻痕,而潮热的穴被粗暴地撑开,被两根硬阳具塞得变形,他还能感到身下被温热柔密地簇拥吮吸……就着这样的姿势,他被江以观一刺穿入。
“忘川阵,我的灵力不足以启动它,但你的血可以。”
他听见这个江以观目光冰冷地解释他血的作用。
忘川阵?他在自己的传承记忆里曾经看过一眼,是一种可能更改命运,不为天道所承认的符术,但用起来却极为鸡肋,只能篡改阵中人的记忆。
但这个南筠却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忘川阵。
南筠呆在这个身体里,看着他们对峙,这个身体里膨胀的情绪爆裂得他脑袋胀疼,在感到一种记忆抽离的恐惧后,南筠又瞬间被另一种担忧害怕的愤怒所侵袭,这是他自己这个身体身份所发出的,
但他差点忘了,他在都云蔚的幻境里,都云蔚的情绪同样会共感到他身上,在记忆开始混乱后,来自江以观身下的人突然更加惊惧起来,后悔与酸胀的悲伤几乎如海啸一样将他淹没。
他感到都云蔚在十分害怕一件事,在十分焦急自己的无能为力,在懊悔自己阻止不了,来不及,来不及挽回,将失去一切的恐惧把他打成落水狗……
南筠不能理解幻境中的都云蔚在害怕什么,情绪如此激烈,这一切不都是假的么?
你看,江以观还是能毫不留情地把尖刃刺入他的心脏!
阵法运行愈快,抽离的记忆开始混乱起来,几乎来不及他理顺,那些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画幕就在随之远去,
当然,这是南筠在这个身体里的体验,
而同时,杂乱的关于他自己本来的意识,像拼凑的图片一样逐渐在这个自己的脑中形成与师兄相依为命的少时,冷漠的师尊,无人教导的漫长修习……江以观的印象在变得浅淡、符号化……
在这个身体里正在经历的一切同时映射到南筠身上,他经历这里所经历的,同时又经历都云蔚所经历,感同身受的两个灵魂,同时让他感到被抛弃的害怕、愤怒,无能为力追悔莫及的惧意。
突然,他听到都云蔚哑声慌乱地压出声,“不!江以观你停下……你不能篡改我们的记忆!”
篡改记忆?南筠想,幻境中的江以观真的在篡改记忆!为什么?
而不等他疑惑,都云蔚急迫地挣扎起来,和这个由上古魔兽血引发的符阵对抗,疏朗的眸子像经历过千年一样变得幽深沉静,里面的黑水如被漩涡搅翻,动荡不安,清晰的血丝从眼球中长开。以被刺固定在原地的南筠视角,他看见都云蔚暴起的青筋,双臂死死箍在江以观腰间,试图将自己从符阵中拉出,
离血纹远一点,只要脱离出一点他就可以使用一点灵力把源源不断输送的血流止住。
江以观会死,他们会杀了他……!
南筠能听到都云蔚的心声,这是幻境之外真正的都云蔚,他也和幻境中的自己融入一体。那些声音清晰响彻他耳边,如一刃刀劈开他脑中的疑云。
同时也让他如坠深渊,真相的揭露像剖开的冰一样露出刺寒的冰花,冷意从脊椎蔓爬至全身,令他逐渐感受如被巨物吞噬一样的窒闷难以呼吸。
“是前世,我们是因为前世来的……我们不该这样对你!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