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小柔说出“一直在一起”时，我眼前闪过的却是顾逸和顾甜的脸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从洗手间出来，却迎面撞见了扰乱我思绪的那三个人。

“妈妈！”

顾甜飞奔向我。

“妈妈！”顾逸也跑了进来，一把抱住我的腿，眼中盈满了泪水。

“我们好想你！妈妈，你这些日子里就是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吗？就是为了这两个人吗？”

他看着小柔的目光充满了敌意，愤恨地盯着她看，吓得小柔攥紧了我的衣角。

我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最后看向顾鸣煜。

“你来干什么？”

“向晚……我们这次，是来接你回家的。”

“家？”我冷笑一声，“哪个家？”

“妈妈，跟我们回去吧！”顾甜拉着我的手摇晃，眼中再也没有从前的任性，反而满是渴盼和哀求。

“我们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是啊妈妈，”顾逸也急忙说，“我们把清韵阿姨赶走了！爸爸说了，以后只有你一个妈妈！”

第9章

我怔楞了一瞬，推开他们吧：“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为什么？”顾甜的眼泪夺眶而出，“妈妈不爱我们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我心里。

“不想要我这个妈妈，只想苏清韵当你们的妈妈，这些话难道不是你们亲口说出来的吗？”

“我自认为，虽然不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妈妈，但是也一直尽我所能，用心地去照顾你们，去爱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谁都不爱我。”

两个孩子面红耳赤，羞愧得说不出话来，但是顾逸还是不想放弃，再次哀求道：

“妈妈，从前是我们不懂事……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小柔突然怯生生地开口道：

“向晚姐姐……”她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你要走了吗？”

孟泽阳弯腰抱起外甥女，轻声安抚：“小柔，别怕，姐姐不会丢下你的……不管姐姐选择去哪里，我们都要尊重她的选择。”

“而且，就算姐姐不在这里，以后也会经常来找小柔玩的。”

顾鸣煜看着这一幕，胸口燃起无名怒火。

“薛向晚，”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别任性了，孩子们需要你。”

“难道你作为妈妈，不想再抚养自己的亲生孩子，却要养别人家的小孩吗？”

“我任性……他们需要我？”我胸腔翻涌着怒火。

“当他们逼我喝菠萝汁的时候，需要我吗？”

“当他们在所有人面前说讨厌我的时候，需要我吗？”

“当他们叫苏清韵‘妈妈’的时候，需要我吗？”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耳光，扇得顾鸣煜哑口无言。

“请你带孩子离开……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妈妈！”两个孩子同时尖叫起来，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放，“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们！”

我弯腰强行将两个孩子的手拉开，不顾他们的哭闹挣扎，大步离开。

第10章

之后几天，顾家父子三人一直守在我的陶艺馆外。

透过雨幕，隐约能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书店方向。

突然，街对面的车门猛地打开。

顾甜撑着一把对她来说过大的黑伞，踉踉跄跄地冲向书店。

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和小皮鞋，可她全然不顾，只是固执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