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来人想要试着加一个下联,但盯着柱子上的文字好半天,懊恼地一摔笔:“哪敢班门?弄斧!”

两人对了十个柱子后,后面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等一下!陆九思!应守慈!等一下!”

原来是均州州学的人。

他们窘迫地说:“二位还请收了神通吧,再这?般下去,所有对联都要被二位包圆了。”

陆安和应劭之对视一眼,皆是捧腹大笑。弟弟应益之提着笔站在旁边,也是抿唇,笑得轻轻浅浅。

比斗一事自是停止不提。

文人呆在一起,不是讨论经史子集,就?是谈论政事。

然而,应劭之却是别具一格,待均州州学的人离开后,对着陆安挤眉弄眼,小声说:“听说这?次三?州文会其实是均州知州为了让自己女婿扬名举办的,以三?州学子作陪,好大手笔。”

陆安噙着笑:“难道这?均州知州将?三?州学子都收买了?”

应劭之哈哈大笑:“自然不可能,所以大伙儿可是铆足了劲儿,要夺这?一手东风呢。只不过知州既然敢做这?事,想必他对他女婿的才华十分有自信,也不知这?头筹最?后花落谁家。”

陆安便?问:“我?前些时日只顾埋头苦读,守慈可知这?文会上有何?人要注意?”

“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应劭之信心满满地说完,然后转头看自己弟弟:“益之,快来说说,我?知道你肯定做了准备的!”

第45章 琴比(一)

应益之的沉默很微妙。

但大抵是习惯了兄长的慷弟弟之慨, 也习惯了万事万物自己?做准备,微妙沉默之后?,他就神色如常地?说:“首要便是陆兄。”

陆安笑了一下, 尽显自信从容。

她虽然对外谦虚, 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大。

应益之接着道:“陆兄所作诗词早已?传遍京西路, 士人赞不绝口?,陆兄随口?之言,如那‘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亦是脍炙人口?, 许多人觉得你是最有可能登顶夺冠之人。均州学子也是因?此,才行差踏错,故意为难你。”

陆安却是有些感慨:“不过?是诸位抬爱罢了,天下英豪万千, 我擅于诗词, 却不精琴艺, 哪能那么容易登顶。更别说今日刚来, 便得听守慈《将军令》, 又见逾思双手落笔, 哪敢自傲。”

应劭之笑道:“一样一样,你那手棋艺实在惊世骇俗,我看完后?就放弃了棋道那一比的鳌头了。”

应益之继续说:“除了陆兄以外,均州陈晋昕, 琴艺万里挑一, 若奏柔曲,素雅温婉如见仙姑;若奏急音,则似飞泉溅玉,百鸟投林;其最擅悲曲, 闻之多使人怆然泪下。”

应益之:“房州洪四?娘子所奏洞箫亦是一绝,曾与人打赌,吹箫过?市,市中?诸人无不停下手中?动作,怔然沉醉。”

应益之:“通州余子固能同时下四?五盘盲棋,自出道以来,从未落败。”

应益之:“均州司马子正,书法早得儒雅真味。”

应益之:“还有……”

他洋洋洒洒说了十数人,有男有女,道尽三州才气。

随后?,他又说:“均州赌场已?赌赛,下注赌谁能拿第一。”

刚说完,应劭之就嚷嚷了:“这事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你说了我就去下注了!”

应益之斜他一眼:“就是兄长这般作态,我才会?不说。”

陆安笑问:“守慈打算下注谁?”

应劭之:“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下注我和益之。不过?,现在认识了九思,连九思的一起下注!”

陆安佯装遗憾:“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