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由衙役四散奔走,将这政策告知各乡。

当然,特意告知这些农田水利只修普通百姓家?,有钱人家?不在其中。

这通告一出,豪绅纷纷坐不住了。

一家?言语激动:“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在拿我?们开刀吗!我?张家?年年纳粮捐银,修桥铺路何曾落后?如?今倒比不上那些泥腿子了?”

另一家?言辞冷笑:“那通告上可没说只征灾民,只怕家?中无灾的青壮也算在其中,这岂不是要动到我?家?佃户?都去修沟渠了,我?李家?八万亩未受灾的农田谁来打理?”

还有人委屈不解:“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修农田水利本是好事,可为?何单把我?们排除在外?我?们也是百姓,也有田地,难道?就该受那洪涝之苦?”

有钱人家?掌控着大多数口舌,民间顿时显出一派沸反盈天气象。

已有不少人家?决定你不仁我?不义,将自?家?粮食运往外地,假作无粮,逼得房州粮价上涨。

房州通判瞧着时机,只等他们再愤怒一些,便?提出免徭役一事。

他和陆安商量过了,若是一开始就提出免徭役,只怕那些豪绅不但不感恩,还会生贪心?,坐地起价,不如先让他们反对一阵子。

却在这时,在乱象横生时,房州大道上竟竖起了黄屋左纛。

黄屋,便是黄色的车盖。左纛,便?是以牦牛尾做旗,排列于左侧。

此乃帝王仪仗。

官家?竟来房州了?!

上到房州知州,下到平民百姓先是震惊,随后便?沸腾了。

官家?来房州了!

当然是知道?此次灾情过来的!

天啊!从?大薪开国至今,何曾有官家?亲到灾区!他们房州是头一遭啊!

不少人惊喜得头晕目眩,只觉今日恍惚看见祖坟坟头上焚烧起大火了。

为?迎接官家?大驾,房州知州连忙差使衙役给衙门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扫除,扫帚将每一块地砖,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蛛网都扫了个干干净净,碎木片、碎瓦片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找来滑石刷了一遍外墙,显得又大方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