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怀疑你，栖雪。”

“就算……”贺砚川哽咽，“就算你从一开始对我只有利用，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从没有伤害过我。”

话落，病房陷入短暂的寂静，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江栖雪打破沉寂。

“你一直都想知道系统的事吧？”

“我可以告诉你。”

第21章

“贺砚川，这是一部烂尾的小说。”

江栖雪摩挲着输液管：“你作为男主角，因残废而黑化，亲手毁灭了世界。”

“天道濒临崩塌，系统找到了我。”

“系统问我愿不愿意跟它绑定，把你的黑化值降到最低，给天道争取修复的机会。”

“我答应了。”

贺砚川瞳孔剧烈震颤，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差点毁了世界。

“你绑定系统靠近我，不是为了积分，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吗？”

“不是的。”

江栖雪轻轻摇了摇头。

“我答应系统，不是为了芸芸众生，那时的我只是想帮你。”

“帮，帮我？”贺砚川呼吸急促。

“贺砚川，我喜欢你。”

“很多很多年了。”

江栖雪坦然地说出了自己曾经的少女心事。

青涩、懵懂，又纯粹。

父亲常年不在家，她被同伴们嘲讽是没爹的野孩子时，是他站了出来。

少年的身影很单薄。

落在她的眼里，却比大山还要可靠。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贺砚川，现在你知道了，我绑定系统接近你，确实是带着目的。”

“目的是帮你治好双腿。”

“那些说爱你的瞬间，也都是真的。”

贺砚川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爱意和温暖，她居然早就已经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不信！

他亲手把所有美好都打碎！

贺砚川浑浊的泪水混着血丝从眼角滑落，他的声音沙哑又绝望。

“栖雪，你能不能……”

“不能。”

江栖雪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定。

从前是坚定地爱着他。

而今，是决然地放手。

“贺砚川，我用了一世的时间，才终于放下了对你的爱。”

“你也放下吧。”

“这一世，我的人生不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个世界。”

贺砚川痛苦地望着她。

他想要触碰她，手却在半空僵住，最终无力地垂落。

他真的失去她了。

江栖雪站了起来：“贺砚川，好好活着吧。”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世界。”

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落在江栖雪的脸上。

她好像在发光。

“那个曾为了我挺身而出的少年，不该永远被困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