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陆悦瑶笑了起来，血沫四溅。

“贺砚川，承认吧。你就是个贱人！”

“你三心二意、用情不专。为了我，你不惜跟她离婚，亲手把她送上死路，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啊？”

“住口！住口！”

疯魔般的嘶吼中，贺砚川起身一步步后退。

他撞到了酒柜。

酒瓶里的液体在晃动着。

他突然安静下来，看着琥珀色的威士忌荡开一圈圈扭曲的涟漪。

酒漫上瓶壁，又溃散。

像无数只苍白的手，在不断勾着他往下坠。

死吧。

死吧。

跟陆悦瑶一起去死。

第15章

“对，我们都该死。”酒精味疯狂地在客厅里蔓延。

“贺砚川，你想死别带上我！”

男人锁住了她的脖颈，像魔鬼呢喃。

“陆悦瑶，这是你欠她的。”

“你要用命来还。”

“不，不要……”陆悦瑶惊恐地看着幽蓝色的火苗。

“不要！”

打火机触地的刹那，热浪瞬间将客厅吞噬。

“啊”

陆悦瑶凄厉的惨叫声被撕碎。

染血的指甲把贺砚川抓得皮开肉绽，在地上抓出狰狞的血痕。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他们。

贺砚川死死箍住陆悦瑶的腰，他听着耳边女人痛苦的叫喊声，感受着滚烫的火舌在亲吻他的全身。

他脸上挂着痴痴的笑。

“栖雪……”

“我来找你了……”

当段特助赶到时，只见火光冲天，房子烧得只剩骨架。

“贺总。”

段特助泪水砸在滚烫的地面上。

“江女士的父亲，是缉毒英雄啊。”

江父已经没了直系亲属，卧底同伴也全部牺牲，经上级部门特批，将这位无名英雄尘封多年的绝密档案解密。

卧底十年，他在险境中不顾生死一次次传递关键情报。

可他不是死于身份暴露。

而是死于他誓死守护的人民之手，是贺砚川派人将这位英雄杀了。

“贺总，您和夫人之间，从没有杀母之仇。”

“贺总……”

贺砚川猛地坐起身。

被火灼烧的感觉还残留着，指尖却触到了冰凉的丝绸被套。

心跳陡然加快，他打量房间四周。香槟色相框斜靠在墙根，透明塑料膜还未撕掉，边角贴着快递单。

照片上的她穿着圣洁的婚纱，笑眼盈盈。

他重生了！

重生在婚礼之前！

窗外蝉鸣聒噪，贺砚川年轻的躯体里翻涌着澎湃的狂喜。

他终于可以弥补错过的十年。

贺砚川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跳出的日期刺得他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