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望。

是我一个人的希望。

这五天,陆裴一次都没有出现。

我哥告诉我,他那天把我送到医院后,就一直守在产房外。

直到医生宣布母子平安,他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默默地离开了。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

我抱着江望,坐上了车。

车子开出医院,我无意间一瞥,看到了街角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裴就站在那里,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看着我们。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单薄又孤寂。

他不敢靠近,只是那么站着,看着。

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仰望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神明。

车子开远了,我收回目光,低头亲了亲怀里熟睡的宝宝。

从此,我的世界里,只有他。

两年后。

江望两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特别爱笑。

我的画廊也开得风生水起,成了圈内小有名气的策展人。

我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样,独立,自由,有爱我的家人,和我爱的儿子。

我再也没有见过陆裴。

听说,他去了另一个城市,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默默地还着债。

听说,他至今未娶,孑然一身。

江望两岁生日那天,我给他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在别墅的草坪上,请了亲戚和朋友。

阳光,气球,蛋糕,还有σσψ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我抱着江望,看着他拍着小手,对着蛋糕上的蜡烛,笑得咯咯作响。

我心里一片柔软。

就在这时,我哥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包装得很粗糙的礼物盒。

“门口保安给的,说是一个姓陆的先生留下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手工雕刻的小木马,做工很精致,看得出花了很长时间和心血。

下面压着一张卡片。

上面只有四个字。

“生日快乐。”

字迹,是熟悉的,陆裴的字。

我抬头,望向别墅大门的方向。

远处,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所在的方向。

江望忽然在我怀里伸出小手,指着那个方向,含糊不清地喊:“爸爸……”

孩子天真的话语,像一根针,轻轻刺了一下我的心。

我收回目光,抱紧了我的儿子。

“望望,那不是爸爸。”

我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风吹过,带来了青草和蛋糕的香气。

真好,这才是我的新生。

至于陆裴,他将在他亲手为自己打造的炼狱里,孤独终老。

这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