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仰首,笑声清越激荡梁宇:

“裴西沉,你以为本宫还是当年那个只会摇尾乞怜的冷宫野狗?”

“今日你若不杀我”

“他日待你跪地求饶之时...”

我倏然踮脚,贴近他耳畔,呼气如兰,字字却淬毒:

“本宫可不会,有半分心软呢。”

喉间骤然窒息!

裴西沉猛地掐住我脖颈,狠狠将我掼向身后柱子上!

后冠珠翠噼啪碎裂,散落一地。

他扯住我散乱长发迫我仰头,龙涎香与血腥气混杂着侵入鼻息。

“想死?太便宜你。”

他拇指粗暴碾过我破裂的唇瓣,留下鲜明血痕,

“好玩的猎物,就该慢慢拆骨抽筋,才有趣味。”

我啐出口中血沫,正正落在他金镶玉的冠冕上。

“是啊王爷。”

我学着他慢条斯理擦去唇角血渍的姿态,

“比如看着你最珍视的东西,一件件,化成灰烬。”

就像当年白思雨派人送来我那雪貂血淋淋的皮子时,附上的那封信笺:

第3

“王爷说貂毛细软光泽,衬我肤色最是好看。”

“改日得了空,拿公主的皮来做件斗篷,想必更妙。”

裴西沉阴鸷的目光骤然一变,忽然松了手,任我软软滑落在冰冷碎瓷片间。

“正好。”

他俯身,拾起我发间跌落的那支白玉簪。

正是及笄礼那日,他亲手为我簪上的那支,簪尾刻着小小的“沉”字。

“旧物,总该派上新用场。”

话音未落,簪尖猛地刺入我肩头!

剧痛炸开的瞬间,他手腕温柔地旋拧,仿佛情人低语:

“欢迎回来,永昭。”

我蜷在血泊与碎瓷中,听白思雨伏在他胸前嘤嘤啜泣:

“有王爷在,妾什么都不怕”

侍从层层围拢上来时,他已打横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思雨,转身欲走。

“永昭公主怎么敢的,竟然对肃亲王口出狂言。”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公主,王爷心善娶了她,现在居然这样不知好歹。”

“就是个扫把星,那只畜生白貂待在她身边都丢了命。”

“我可看到了,那貂死的可惨了,皮是被活活剥下来的。”

“真的吗......”

听到他们说起白貂,我像是被刺激,抓起地上的瓷片就送进侍从的心脏。

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却舒了一口气。

终于清静了。

没人会惹一个杀神。

更何况是我这种敢要肃亲王命的疯子。

我扔下身后一群畏畏缩缩不敢靠近我的仆从,朝着裴西沉的方向追去。

裴西沉带着白思雨来到偏殿,叫来了太医。

太医为白思雨诊脉,白思雨却哭着说:

“阿沉,我害怕。”

“李青萍竟然没死,她现在回来,变得更疯了。”

“我们当初就应该直接一剑刺死她,省去现在这诸多麻烦。”

裴西沉搂着她的肩安抚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破坏我们现在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