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朝他啐了一口:“想知道?自己找去。”

靳西鸣拍了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你把人藏起来了?没关系,我会一个一个找出来。”

“你敢动乔家一根手指头,”乔夏面不改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就算你找到了阿矜,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靳西鸣被逗笑了,眼里却没笑意:“我不需要她原谅,只要她待在我身边。”

乔夏心里打了个寒颤。

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在许矜欢走的那天就送父母离开了。

乔家本就小门小户,早就厌倦了和京北这些权贵周旋。上次父母得罪靳家,全靠许矜欢求情才逃过一劫,这次没了她,索性转卖公司一走了之。

她自己留下来,是想用半条命换乔家和阿矜的安宁。

“我只能告诉你,她上了去印尼的船。至于在哪里下船,我不知道。”

靳西鸣戴上手套,指尖在刀面上轻轻转着:“你很识趣。那就留你半条命。”

他挥了挥手,保镖们立刻围上来,拳打脚踢瞬间落在乔夏身上。

等停下时,乔夏已经奄奄一息,当真只剩半条命。靳西鸣没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乔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却扯出一抹笑。

许矜欢,这次我终于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再也别回头。

第20章 20

那是十七岁那年的事了。

许矜欢和乔夏那时还不是朋友,甚至算得上针锋相对。

乔夏家刚搬到京北,转进了这所贵族学校。

校园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大多瞧不上她这"外来户",觉得她一身穷酸气。

乔夏便给自己裹了层硬壳,不管谁的好意坏意都照单全收。

不,是全挡在外面。

就连许矜欢递过来的关心,她也当成嘲讽,从不接受,有时还会嗤笑一声扭过头。

许矜欢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性子,被拒了几次,自然也懒得再给好脸色。

后来两人成了同桌,关系才算缓和些,却依旧别扭得很。

有时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分享同一块橡皮;有时又会因为半张课桌吵起来,非要用粉笔画道三八线才甘心。

那天,乔夏又因为那点莫名的自尊心,把许矜欢带的早饭扔进了垃圾桶,还特意跟同学换了座位,一整天没跟许矜欢说一句话。

许矜欢被她这举动堵得气了一天,放学时没像往常那样等她,自己先走了。

就是那天,乔夏在教室被几个校内的混混堵住了。

他们不让她走,往她身上扔死老鼠,泼油漆。

周围的人要么溜走,要么围观,没一个人上前,甚至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跟着起哄。

乔夏脾气硬,直接就还手了,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按在墙角打得鼻青脸肿。

她的反抗惹恼了混混,其中一个掏出了刀。

就在那瞬间,后门被"砰"地推开。

本该早就走了的许矜欢,手里拎着个羽毛球拍,站在门口喊:"干什么呢!我已经报警了!"

混混们愣了一下,倒不是怕警察,是怕许矜欢身后的靳家。

许矜欢瞪了他们一眼,放下球拍伸手去拉乔夏。刚走到门口,有人突然拽了乔夏一把,她还没反应过来,许矜欢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些人见倒下的是许矜欢,顿时慌了神,四散逃窜。

乔夏瞪大了眼睛接住倒下来的人,再回过神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