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会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

深雪看著丹萤一派纯然的笑容，眉尖一跳，实在很想抓著她的肩膀摇晃，看能不能把她大脑里面的气泡摇出来。没想到，丹萤却说：

「主人，我不害怕危险，我想认识妳。难道主人不是因为想认识我，才故意拿错背包，制造机会吗？」

「……妳这样，让我更加觉得我真的就是个斯文败类了。」

「我才不在乎，因为我喜欢妳。」

丹萤再度告白。在这深林萤火之中，万物无声，她紧贴在深雪身上，用心跳说出了最真实的话语。

「主人，我想和妳在一起，不只是驯养的那种关系，我是真的……想当妳的恋人，好不好？」

「……」

深雪垂下眼帘。她握住了她的手，以温和的方式将少女从身上推开了。

「言丹萤，其实带妳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妳这些话，我承认，我早就被妳吸引了，只是……这样的感情，超出了驯养约定的范畴。」

驯养约定的范畴？

丹萤静静地看著深雪。她不懂，为什么她的一句「被妳吸引了」，后面却要接上推开的话。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咀嚼那几个字

驯养约定的范畴

她无法明白深雪心里的纠结，心里像被什么慢慢淹没，温热的，酸涩的，凄哽的。她的嘴角还勉强维持著笑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就像那群萤火虫，发著光，却终究没有声音。

她又想起了深雪刚刚告诉她的故事，这里也曾经有两个相爱的女孩，但她们却再也无法实现当年的约定，她不知道这两个女孩是谁，但她不希望她和深雪也变成那个样子。

「主人，妳到底在怕什么？」

深雪再度别开视线，她侧脸的线条是凌厉的，看上去会有一种距离感，孤寂的美丽。

只听她说：「言丹萤，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怕毁掉这段关系，怕给不了妳什么，也怕……自己其实不值得被妳这样喜欢。」

她们静了一会儿，只有虫鸣与远方的浪声。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这样太难过了。」

「是啊……我也不懂为什么要这么纠结。」深雪苦笑了一下。「我并不如妳想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大人，我其实非常优柔寡断，在某些方面，我甚至不如妳那么果敢，所以……妳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

丹萤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要深雪能与她在一起，她愿意退出一点空间让她好好想想，但她又害怕，怕这一退开，就永远失去机会了。万一深雪又退缩逃跑怎么办？

「明明花了那么久的时间跟踪我，现在又要把我推开……？主人，我真的不能明白，为什么？」

「……」

深雪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但当她再次开口，语气非常轻柔。

「言丹萤，我向妳承诺，我不会逃跑。」

「……真的吗？」

「真的。」

说著这句话的深雪，眼中有著明亮的光芒。

丹萤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中满是悸动。

一定是因为深林中的萤火太过绮丽，才会让她的眼中仿佛藏著整片星空。

深雪执著她的手，轻声告诉她：

「下个礼拜我不在台北。妳要乖乖照顾自己，好吗？」

「妳要出差吗？」

「……」

深雪别开脸，没有正面回答。

丹萤有些失落，微微皱起眉头。

「那妳要离开多久？」

「最晚就一个礼拜，很快就回来。」

「那我要保管妳的面环。」丹萤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