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长大了不少，褪去鹅黄色的绒衣，开始长出咖啡色的羽毛。

牠们在鸡棚内低声咕咕叫，大胖橘窝在一旁打盹，尾巴甩来甩去，小鸡们经过大胖橘身边会顺边帮牠抓痒，小动物之间纯粹的互动让丹萤露出了微笑。

「妳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丹萤警惕回头，看到王若辑正朝她走来。见到丹萤的表情，他停下脚步，靠在棚边的木柱上。他今天穿著宽松的运动服，手上还拿著一瓶没开封的可乐，以及一个行李袋，看起来是来学校收东西的。

两人沉默著，无语对视。

「听说你要休学了。」

丹萤先开口，这小道消息自然是从何可昕那边听来的。何可昕说，王若辑的渣男行径闹得满城风雨，在学校根本待不下去了。办理休学之后，下学期就会直接转到别的学校，许多女生也都松了一口气；对他这样习惯人群拥戴的人气王来说，被同学孤立，远比责骂还要锥心。

「嗯。」

王若辑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费了好大一番勇气才说出口：「那天……在钓虾场的事情，我很抱歉。」

「……」

丹萤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回话。

夏风拂过她的发丝，撩乱了她方才精心绑好的马尾。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睫，缓道：

「我也该跟你说对不起。」

「……？」

王若辑抬起头，满脸诧异。

丹萤没有多做解释，但她自觉应该道歉。那天在停车场，是她「故意」把自己喝得那么醉，把王若辑当成刺激深雪的工具这件事情虽然只有丹萤自己知道，但她还是想说一声抱歉，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妳需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否则，就算外面晴空万里，妳心里也永远都会笼罩著乌云。

两人站在鸡棚旁，风吹得饲料桶摇晃发响，空气里混杂著潮湿泥地与鸡毛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