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昕眨了眨眼，娇笑道：「妳真的很维护妳女友欸，稍微说她一句都不行？」

「当然不行。」

何可昕撇撇嘴。「原来妳这么痴情啊……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和妳在一起，妳会对我也这么好吗？」

丹萤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何可昕，我不会和妳在一起。」

她顿了顿，看著何可昕眼中闪过的失落与受伤，又悄声补上一句：

「但是……妳愿意原谅我，我其实很开心。」

「小萤，妳愿意展现真实的一面给我，我也很开心。」

何可昕此刻看上去的神情，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光线晃动，时间凝止，这场青春的拉扯里，没有胜负，只有这份心底的情意；或许她永远也等不到丹萤回应她的心情，可是，至少她试过了，那她就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刻苛责自己，「如果当时我有勇气，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小萤，妳会因为我说我喜欢妳，就疏远我吗？」

「……其实我比较担心，因为我说了伤害妳的话，而被妳疏远。」丹萤小声地说：「我真的很想收回那些话……对不起。」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里的懊悔却真切无比。

何可昕望向她，她其实很想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牵著丹萤的手说话，可是，一旦将心意说出口以后，就不能不顾忌双方的界线了。突然觉得很寂寞，何可昕再度把玩起睫毛夹，好一阵子才说：

「小萤，我也要跟妳说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太难过了，才会一个人开车离开，把妳一个人丢在海边……我也有错，真的对不起，还好妳平安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

这样就算和解了吗？

青春还在喧嚣，她们其实都知道，她们之间的相处，不可能回到从前。但就像何可昕说的那样，她们算是坦诚相见了，丹萤再也不必在她面前伪装。

「欸欸，小萤，等一下我们去吃一点消夜好不好，我好饿喔！」

「妳化妆是为了出门吃消夜？妳不是说妳要减肥吗？」

「所以我要拉著妳一起变胖啊！走啦！小萤～～」

丹萤半推半就地出门了，脸上带著笑意。

身边的人呼唤姓名，光是那样便充满暖意，丹萤自此以后便知道，这是她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这里永远都还有一个愿意包容她真实一面的朋友，在陪伴著她。

如此难能可贵的情谊。

第27章 幕五 ｜ 绪潮 ③

与何可昕和解之后，丹萤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维护形象，说错话也没关系，何可昕会笑著接住她。

丹萤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和何可昕相处了，也不再认为她心智匮乏……但何可昕那些轻浮的坏习惯，还是让她颇为恼火。现在，丹萤也会直接当面点出来，不会默默放在心里，虽然生活当中多了很多磨擦，但也是因为这样，反而让感情变好了。

今天是周六，天气晴朗。

何可昕昨天就回家了，寝室里只剩下丹萤。

此刻，丹萤站在镜子前，对著镜中的自己微笑、审视打扮。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身裙，裙摆曳在膝上，衬得肤色更显白皙。耳垂上挂著一对贝壳造型的耳环，头发简单地绑成一个高马尾，用丝绒发圈系著，活泼又可爱。

「嗯……这样可以了吧。」

她对著镜子说话，又侧过身检查了一下侧脸线条和背影，眼神满满都是雀跃与期待。

深雪说她会在一点准时来接她。距离那个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丹萤实在坐不住，干脆抓起包包晃去了校舍后方的鸡棚。

一个月过去了，母鸡「真波爷」与橘猫「大胖橘」的那一群小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