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深抚着花瓣,低语道,「我和她两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蛮好的。」我望了望玫瑰,「一厢情愿的婚姻,总是不长久的。」
他意有所指地笑笑,「是啊,一厢情愿的爱情,也总免不了卑微。」
6
我听说,爱情里有两次卑微。
一次是你热烈地喜欢一个人,想得到他,拼命追他的时候;
一次是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了,但是你还想坚持的时候。
第一次我走了六年,第二次我走了五年。
递出离婚协议书,是在唐家家宴,是当着公公婆婆的面。
二老神情严肃,唐恪则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缄默中,唐恪将我拉到了卧室。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确实没意思。
「明知道我爸不会同意。副总的位置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吗?我的位置是不是也要」
「唐恪,」我声线微颤,「那年在巷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皱了眉。
「明明是你自己捐的款,你为什么要说是募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来他是一点温存都不愿留予我。
如鲠在喉,「我只想知道,五年来,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心动?」
我知道这话蠢得像自讨没趣,可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或慰藉,或心死。
怒火消退,唐恪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领证的时候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那你享受、透支我的关怀时,为什么不提各过各的?」
「那是你自愿的!」他躲过我的手,「你的一厢情愿,还要我负责到底吗?」
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大概就是付出吧。
一贫如洗的真心,一事无成的温柔,一如既往地喜欢。
我自嘲地笑笑,却忽得感到一阵放松。
「你给了我一个还债的机会。离婚时,我不会拿走任何东西。」
以前我总是不同意离婚,一是我还对唐恪一直抱有幻想,二是公公对我始终不肯放手五年σσψ前唐氏集团陷入金融危机,可是我熬了一年多熬活过来的。
如今风平浪静,恩报完了,爱也消磨尽了。
「我说过,只有我能提离婚。」
面对我,他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再无心理会,侧身往外走,「公公那边我会」
「姜琳怀孕了!」
门把手粘在手上,我定定站着,神情呆滞。
一呼一吸中,股股绵密的痛逐步在胸口铺展开来。
我红了眼,却不敢回头。
「孩子是我的,」他音腔惹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呢?
唐恪从背后抱上我,「我爸知道了孩子肯定留不住。阿妍,你陪我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据我所知,大学期间公公便一直不同意他与姜琳交往,毕业后更是用手段逼走了姜琳。
我努力抑制着起伏的胸脯,「唐恪,你拿我当什么?」
空气一瞬间地冻结。
「阿妍,我曾努力去爱你,可我做不到。」
他的泪水浸透我的衣衫,灼得我背脊生疼。
「我答应你,只要孩子一生下来,我们就离婚。」
「当然,为了补偿,我会支付一笔可观的离婚费。」
我狠狠去掰腰间的手,可他像铁了心一样不松手。
「唐恪,到现在你还是觉得我是为了唐氏为了钱才和你结婚的吗?」
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