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深喊停,撩开头发,勾上我的脖子蓦然吻了上来。
被酒香包裹而起的温软。
脑子一瞬间的宕机,我眼神飘散,望向窗外时恰好撞上了唐恪向这边张望的脸。
他认得我的车。
脑海中风起云涌,我托住赵深的后脑,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
总觉得,他应该尝一尝我尝过的滋味。
冰冷的指尖在后颈游走,我不自觉闭上眼睛,试图享受这个一时兴起却又缠绵至极的吻。
原来被一个人不遗余力地吻着,是这种感觉。
那爱呢?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中,倏然响起的电话猛然将我惊醒。
是陈意。
连将衣扣扣上,我思绪混乱敷衍着陈意的电话。
而一侧的赵深羞红了脸,捂着嘴巴极力控制着呼吸。
「我、我先送你回家。」
一路上,车厢内死寂如隆冬。
我将赵深送到家门口,要走时他忽然开口:
「宋妍,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我也是。」
我垂下眸:在我回吻他时,他睁了眼。
10
缓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敲打着思绪,辗转难眠中,我爬起来抽烟。
夜色浓厚,窗外路灯的光微微亮着,玻璃上的一点猩红映在一双欲望翻涌的眸,隐匿无痕,不可遏制。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勾回我的思绪。
是赵深:「我好像发烧了。」
等不及回消息,我飞奔到楼上。
厨房赵深穿着宽大睡衣,看着地上被摔碎的水杯,透红的脸上神情朦胧。
我一把捉住他滚烫的手腕,「我来。」
赵深怔怔看着,顺着胳膊钻进我怀里,「我想喝水。」
温水贴着略显苍白的嘴唇缓缓滑入咽喉,赵深双手捧杯,为印象中的明耀身影平添一抹乖巧。
「我带你去医院。」
「不,」他晃着脑袋,「别去,我讨厌医院。」
「爸爸妈妈进去医院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不想去……」
扶住他缓缓下滑的身体,断断续续的呓语中,我一点点拼凑着赵深不太完美的过往。
从塔尖跌落尘泥什么滋味,在生活中踽踽独行什么滋味,寄人篱下什么滋味,委曲求全什么滋味。
这世间,各人有各人的皎洁与隐晦。
吃药,喂水,擦汗,他一会容光焕发一会儿恹恹不语,周而复始中天色将明。
我是被脸颊的一阵炙热感激醒的,眼前赵深还闭着眼,攥被褥却攥到指尖发白。
嗯,额头是凉的。
「吃过早餐后记得再吃一粒退烧药,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妍!」赵深立马坐起身,「昨晚,我」
「你说你从高中就开始喜欢我。」
到了这个年纪,关于爱与不爱的话题,我想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许是没料到我这样坦率,他沉思良久,「其实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在某些方面是挺像的。
可我似乎又总少他的一份勇气。
「赵深,我不想你觉得我对你只是利用与感激。」指尖相互磨搓,我对上那双真诚的眼睛,「所以,现在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眼神涣散的一刻,赵深低眉。
「起码你没有直接拒绝。」
手腕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一抹笑在他的脸上漾开,「宋妍,你信不信,你会爱上我。」
我想说,我信。
路上堵车,赶到法庭时,审判一锤定音如愿将安安判给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