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雁之又强调了一遍,“我不爱吃枣糕。”

苗苗嘟起嘴,“你明明就喜欢吃,就尝一块,尝一块好不好?”

桓雁之不知他从哪看出来自己喜欢吃枣糕,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甜食,上一次吃是在六岁的时候。

那时他的父君刚刚登基,结束了长期四处征战的日子,他也不再过之前辗转漂泊、颠沛流离的生活,照顾他起居的内侍给了他一块枣泥山药糕,他没忍住,连着好几天都吃枣泥山药糕,连饭都没吃。

父君说他身为储君,连口腹之欲都管不住,如何治理好国家,此后便禁止宫人给他任何甜食。

在此之后的岁月里,他比父君所要求的还要完美,父君也对他越来越倚重。

桓雁之的视线落在那块枣泥山药糕上,白软的糕点上还印了花模,看起来赏心悦目,像是诱惑他走向商纣、秦二世的诱饵,只要尝一口,就会万劫不复。

苗苗拿起枣糕咬了一口,“没放毒。”

他咬完又摇了摇脑袋,“怎么有两个你?四个了!”

桓雁之皱眉:“你喝酒了?”

苗苗把枣糕拿开,环住青年的脖颈,嗅着青年身上的墨香气,“没……没喝酒。”

他只喝了几碗杨梅酿,杨梅酿也好喝,可他忘记给桓雁之也拿一份了……

少年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滚烫的热泪砸在青年的肩上,肯定有特别多人喜欢他,给他送东西,自己什么也拿不出手,连杨梅酿都忘记拿了。

桓雁之哪还有不明白的?少年这是真喝醉了。

他也哄着少年,让易卓去烧壶醒酒茶,自己给少年脱着鞋子,让他躺床上睡。

苗苗越想越难过,抱着青年的胳膊不肯撒手。

“雁之,你别走。”

桓雁之哄他道,“不走。”

苗苗又说,“今天……莺莺说你虚,我帮你怼回去了,你一点也不虚,是不是?”

易卓尴尬地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敲门。

桓雁之猜测莺莺是少年的朋友,一时间没法接话。

苗苗又哭起来,“我帮你说话,你都不夸我。”

桓雁之给他盖好被子,“嗯,苗苗厉害。”

他对着窗外说道,“易卓,把醒酒茶端进来。”

易卓低头进门,余光瞟见少年居然睡在太子的床榻上,心下大吃一惊。

他们这些亲近之人都知道桓雁之最不喜与人共用东西,何况是床榻这种私密物件。

桓雁之怕易卓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又说道,“你代我去前舍向典学请个假。”

易卓点头应是,出门便吩咐卧房周围的守卫暂时撤远一点。

房间内只剩下桓雁之和苗苗两个人。

苗苗又在青年的怀里蹭了蹭,“雁之,你还没回我的话呀……你不虚的是不是?”

“不虚,”桓雁之对他说道,“来,喝茶。”

苗苗看了眼表面黑乎乎、味道也不好闻的茶水,别开脸把桓雁之抱得更紧,“不喝……呜……我要喝杨梅酿,要喝杨梅酿……”

折腾了半天,少年终于乖乖躺在了床榻间。

苗苗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翻找出袖中的银子,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好半天才找准青年手背的位置。

“我银子都给你,一粒,两粒……嗯,我还有颗一两的银子不见了……不见了呜哇……”

桓雁之拍着他的背,“都在呢,都在呢……”

苗苗眨巴了下眼睛,长睫湿湿的,看着桓雁之手心的银子,“你、你骗人!我刚才花掉了,我想起来了。”

桓雁之:“嗯,花掉了,没丢。”

苗苗哭得满脸是泪,“我把内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