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给黄莺喝水的小碗就值五百两,能买个大宅院了。
黄莺轻声说道,“我是只鸟,怎么让他带我来这里吃饭?”
苗苗放下筷子,“莺莺,你就没想过和他坦白你就是救了他的人吗?”
黄莺瞪大了眼睛,“如果他知道我是妖怪,会吓坏的。”
苗苗吐出一口气。
霍骁哪里会吓坏?他开心得不得了好不好?
一般人听到和自己相处几年的鸟儿是妖精,心里一下子都接受不了,霍骁就不一样了,一丁点不适都没有。
“……他才不会吓坏。”
黄莺:“如果他知道我是妖,说不定还会把我抓起来,凡人都不喜欢妖。”
苗苗抓心挠肝,连灌了几碗杨梅酿。
他想告诉黄莺,霍骁已经知道他的妖怪身份,不但没把他抓起来,还给他做小衣服。
这种感觉就好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被人一直追问还不能剧透一样,闷死他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黄莺垂下眼睫,“万一他不喜欢呢……”
杨梅酿微酸,没有酒意,后劲却不小。
苗苗连灌了好几碗,眼尾已是一片湿红,眼前的屏风和菜肴都变得模糊。
“桓君就算知道我是石榴精,也不会抓我。”
黄莺:“他不一样。”
苗苗觉得黄莺和霍骁这三年白相处了,连这都不知道。
他和桓雁之说的话不超过百句,就知道桓雁之不会因他是妖精就歧视他。
黄莺吃完饭先离开了侯府,留下苗苗坐在饭桌旁发呆。
醉盈楼中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结伴的太学学子,就他孤零零地一个人。
不仅如此,连窗外的燕子都是两只聚在一起你侬我侬。
杨梅酿的后劲此时上来了,少年晃了下脑袋,有点晕晕的。
他看着面前被他吃空了盘的枣泥山药糕,让饭馆的小二给他打包了一份,拎在手上出了门。
一柱香后,苗苗出现在桓雁之的窗前。
草木的香气缓缓飘入青年的卧房,微微翻动了书案上陈放的宣纸。
古朴雅致的书画悬在素白的墙面,典雅内敛的家具整洁而有序,青年静静地躺在素白色的纱帐间,像是一幅静美的水墨画。
卧房门口的易卓对暗卫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出声。
他看得出来,桓君待少年不一般,自驿馆回来后,桓君便时不时走神。
苗苗翻身进屋,轻手轻脚地走到青年的床边,拉开青年的帘帐,好似一滴朱砂灌入了水墨画间。
少年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桓雁之。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桓雁之了,青年这几天像是没睡好,眼底都有了青黑。
桓雁之以为少年很快就会离开,没想到少年一直盯着他看,炙热地眼神让他想装睡都不能。
他睁开眼,起身欲下床。
“你怎么来了?”
苗苗当即把他按在了床上,“你睡,不用管我。”
自己的脚步声已经够轻,没想到还是吵醒了桓雁之。
桓雁之猝不及防又被按了下去,少年的脸近在咫尺,眼尾红得像是涂了胭脂,粉润的嘴唇距他不过一指的距离。
匀浅的呼吸扫在他的脸上,脸上的汗毛敏感地立了起来。
太近了。
青年轻咳了声,“我睡醒了。”
苗苗收回手,“哦。”
他不是没发现桓雁之的冷淡,可腿就是控制不住往太舍的方向来。
少年想起什么似的,提起自己的打包的枣泥山药糕给放桓雁之看,“这种枣糕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