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也穿着夜行衣,发髻挽成小厮模样。见我瞪眼,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铁钩:“帮你望风。放心,我哥教的轻功,巡夜的发现不了。"

我喉头发紧。这位侍郎千金的大哥掌管京城巡防,要是知道妹妹半夜爬相府的墙...

“别发呆。”她推我上树,“丑时三刻巡夜的会换班。"

槐树枝堪堪够到二姨娘卧房的檐角。我学猫叫了两声,屋里立刻传来咳嗽,雷公藤起效了。窗纸被猫舔破的瞬间,浓烈的桂花香混着腥气扑面而来。

第8章

二姨娘伏在榻边干呕,地上散着打翻的茶盏。王嬷嬷正拍着她的背,铜盆里的水泛着可疑的蓝色。

“...贱人下的毒...”二姨娘嘶声道,“去去把明昭那碗雪蛤羹...”

我浑身发冷。果然在羹里下毒了!要不是我假装打翻...

王嬷嬷突然抬头看向窗户。我猛缩回头,瓦片"咔"地轻响。

“谁!”

苏沉璧的猫叫声及时响起。等王嬷嬷骂骂咧咧关窗后,我发现自己满手是血,我的指甲不知何时掐破了掌心。

回房后,我盯着母亲的瓷瓶直到天明。二姨娘中的毒不深,说明雷公藤剂量不够。可要是再加量...手札上模糊的字迹突然在眼前浮现:“.雷公藤过量为剧毒,无解。”

“小姐!”夏竹慌张地推醒我,“秋蓉在翻您的妆奁!”

我佯装未醒,从眼缝看见秋蓉正用银簪撬我的胭脂盒。那盒胭脂下压着张字条,那是我昨晚伪造的"情书",落款是根本不存在的"城南李公子"。

重阳前夜,府里忙着插茱萸。我故意在绣绷下压了半张字条,墨迹新鲜的"亥时西角门"几个字力透纸背。秋蓉来添茶时,眼睛黏在绣绷上挪不开。

“我去给母亲上炷香。”我起身时"不小心"带落字条,秋蓉抢着捡起的动作快得可疑。

戌时三刻,我换上最鲜亮的衣裙,对着铜镜细细描眉。夏竹哭着给我梳头:“小姐何必以身犯险...”

“傻丫头。”我往鬓边簪了朵白菊,“猎人去陷阱,难道真为送死?”

亥时整,我坐在房中抚琴。门外脚步声杂乱,接着门被猛地踹开。父亲铁青着脸站在门口,身后是满脸得意的二姨娘。

“不知廉耻的东西!”父亲甩来一封信,是我"笔迹"写的情书,“竟敢私会男子!”

我平静地整了整衣袖:“父亲亲眼所见?”

“春桃看见你溜出西角门!”

“那请父亲看看,”我指向窗外,“此刻西角门外等着的是谁?”

远处突然传来尖叫。管家跌跌撞撞跑来:“老爷!不好了!二小姐在西角门被陈公子抱着,好多下人都看见了!”

二姨娘脸色刷白。我慢慢起身,从枕下取出个布包:“父亲,这是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

布包在桌上摊开,里面装的是二姨娘买马钱子的凭证,药童画押的供词,还有一张母亲亲笔写的陈情书:“请将明兰记名嫡女,许与良配。”

“不可能!”二姨娘尖叫着扑来,“那贱人怎么会!”

“啪!”

父亲的巴掌把她打翻在地。他抖着手拿起陈情书,母亲清秀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红:“你...你害死阿沅,就为这个?”

院外突然骚动起来。小厮惊慌来报:“陈陈公子说要立即娶二小姐过门!说她有了...”

明兰的哭声由远及近。她发髻散乱地冲进来,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陈瑜。看见满屋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