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日为何喝下孕子汤?”

“我当时不知道那碗汤是用来做什么的。”

“成亲后为何与本王一连交欢数日?”

“很舒服。我感觉很好,就继续了。”

“又为何将本王囚入卧房?”

“你和他们看上去像快死了。其实我不用救你,可你现在死了我守不住这些财产、只会被欺负。所以我要先生个孩子,继承你的王位。”

“你在府里什么都好好的……”

沉王手指僵硬,快要捏碎茶杯。

他想问安伊,在府里一切都好为什么非要改变、非要离开自己。

廖凯已经翻译完,安伊笑着说:“我跟你结婚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在我家里……”

“你们为什么全都要离开我!!”

沉王挥臂,一桌茶点全部砸碎。

整个王府陷入死般寂静。无人走动、无人出声,视线全部集中过来。

他崩溃。

“本王四处颠簸东奔西走,给秦若那群贱人吃饱穿暖!给你们、你们!”

手指安伊和廖凯。

“修房子、买礼物,面面俱到!本王是哪里有错!哪里?!为什么,为什么都要离开本王?!为什么!!!”

沉王身子一斜,跌坐。

安伊和廖凯都怔住。

满院仆人家奴、一屋子的贱宠,还有夫郎二人 ,无人去搀他起来。

沉王的眼泪稀里哗啦,沾湿衣裳。

“呜呜呜呜……我云秦繁到底哪里令你们生厌?呜呜呜……”

孤单。

繁儿从出生开始,不受宠。

与皇宫格格不入的爹爹只会讲武侠小说,教他斗蛐蛐、打水漂。

一起长大的若儿哥哥,霸道又欺负人。结果这哥哥是个贱物,那些行为放去别人宫里,早就打死几百回。

哥哥害他在外蒙羞,在爹爹面前被忽视。还间接让他被后君接走。

感知世界的年纪,寄人篱下。

身为皇子却独居在无进的小院。

废了好大的劲儿,装出尊贵强势的模样。

否则连下人都会欺负他。

繁儿知道自己脑子笨,又不得不与那些夺嫡的野心家们勾心斗角。

斗得恶名远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无能废物荒淫纨绔。

被说的久了,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无所谓。

只盼把爹爹接出宫去,看遍世间繁华、在市井潇洒。

“繁儿,这便是你叫繁儿的理由!你要继承爹爹的意志,去红尘里翻滚,去潇洒、去快乐,纳个佳丽三千,生他百八十万个孩子!懂吗?!哈哈哈哈哈哈……”

“爹爹……”

沉王的泪流尽了。

最后一滴里是爹爹的面容。

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现在是沉王,是庚州的刺史。

还有政务要处理,新上任的郡守和县令还正等着见他。

府里小贱货一个比一个淫荡,需要主人管教再安慰。

该走了。

没有时间用来悲伤。

一抬头,安伊蹲在面前。

他面无表情。

“我。”左手比个二。

“你。”右手比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