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昭月的墓碑,磕999个头。”
“一个,都不能少。”
谢知微猛地抬头,满脸难以置信与屈辱,她想反抗,想尖叫,可护卫的大手已死死按住她的后颈。
“咚!”
她被强行按着,额头狠狠磕在坚硬的墓碑上。
“咚!”
“咚!”
结结实实,一下又一下。
很快,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下,与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呜咽着,挣扎着,却无力反抗,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以最卑微的姿态,进行这场无声的忏悔。
磕头的闷响在雨中回荡,她的呜咽被雨声与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吞噬。
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渐起。
“这是为何?景渊王怎会对自己的新王妃如此狠厉?”
“是啊,即便有错,也不该在葬礼上这般折辱她啊。”
“听闻这位知微小姐是救了王爷的木兰将军,怎么……”
这些议论像细密的针,扎在顾墨卿早已麻木的神经上,他抱着灵位的手指又收紧几分,指节泛出森然的白。
他缓缓抬眼,那双沉寂的眼眸扫过全场,冰冷的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滴落。
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
“新王妃?”他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彻骨寒意:“她也配?”
他的视线落回地上那滩烂泥般的人影上。
“此人,名唤谢知微。乃是谢昭月父母早年收养的孤女,靠着谢家的善意才得以存活至今的寄生虫。”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墓园瞬间沸腾,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养女?那个传闻中救了景渊王的恩人,竟是个冒牌货?
谢知微浑身一僵,磕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猛地抬头,血污满面的脸上写满惊恐与绝望。
他怎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此事说出来!
“空口无凭。”人群中,一位与谢知微交好的贵女壮着胆子小声反驳:“王爷,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墨卿对着身后的侍从微微颔首。
侍从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卷轴展开,递到众人面前。
卷轴左侧,是一份盖着军方鲜红印章的文书,标题为“现役将士身份注销名录”,谢昭月的名字与画像赫然在列。
注销原因一栏清晰写着:卸下戎装,嫁与景渊王。
卷轴右侧,是一份笔迹鉴定文书。
上面是谢知微冒充“谢昭月”签下的各类文书,与谢昭月真正的笔迹并列摆放,每一处转折、每一个笔锋,鉴定结论都用朱红大字标出:
【经核验,二者笔迹非同一人所书。】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真相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刀,当众剖开了谢知微伪装的画皮,露出底下最肮脏、最不堪的内里。
“我的天,她竟是个骗子!”
“实在恶心!竟敢冒充木兰将军!还心安理得地受王爷照拂!”
“我先前还羡慕她好命,如今想来,真是侮辱了谢将军!”
不久前还与她姐妹相称的贵女们,此刻看她的眼神,宛若见了会传染的疫病,鄙夷与厌恶几乎要将她淹没。
谢知微彻底崩溃。
她不顾护卫的钳制,疯了一般膝行着想去抓顾墨卿的袍角,嗓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顾墨卿!你为何要如此绝情!为何要做得这般绝!”
她的指甲在湿滑的泥地里划出深深的沟壑。
“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分真心吗?!我们相处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