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后离开。
过了会,院内有人走路的声音,蔓子起身往窗外楼下望去,周屿正恰巧从那棵榆树下经过,像是心灵感应,在即将走过的时候他抬头望过来,看见她同样在看,很满意地笑了笑,驻足让她欣赏。
蔓子抿着嘴笑,坐回椅子上,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再起身往外看,只听见汽车远离的声音。
蔓子将整一本书翻了翻,从书中找了一张书签夹上,打算下楼倒点水喝,走到厨房没看见李妈,倒是有一壶水在烧。
索性她坐在一旁慢慢等,等了一会又渐渐走到客厅,瞥见偏厅的长桌上似是多了什么,脚步不由靠近细看。
原来竟是一副山水墨画。
从边上的色料来看,画作似乎才完成不久,看上去就是一副美丽的雪景,大气磅礴,很有意境。
边上附了两行字:陌上有花开,予灵寒归矣。
她只看懂前面半句,后面的一知半解,再看作画者,角落盖了印章,蔓子凑近看清楚,写的果然是谢杵两个大字。
蔓子没想到谢叔还有这么浓厚的艺术家气息,这些画作外行人看,也能看出一些水平,她不知他原本就是一个专业人士还是仅仅作为爱好。
没人可以问,她暂时也仅作为猜测。
蔓子随后回到厨房,还没见到李妈的人,水已经烧开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心取暖。
回到楼上,经过走廊的时候,她不经意间往左边看去,意外发现尽头那扇门居然开着,视线被吸引了过去,也许是好奇心驱使,不管里面有人还是没人,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那边挪动。
快要靠近门口的时候,蔓子听见里边有人翻东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不是李妈。
门开的距离不小,足够蔓子站在外面朝里张望,房间内有点暗,似乎没有拉窗帘,空气中浮动着陈年的气息。
蔓子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极轻。
里面立刻有人声传出来:“谁?”
是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
“是我。”
蔓子不好装神弄鬼,将另一只脚也踏上前,完全展现在对方的视线里,同时她也看清了所谓杂货间内的一切具体摆设。
作为兴趣习惯,蔓子第一眼就瞄准了房间中央最引人注目的钢琴。
她慢慢朝那架钢琴走近,先猜测着它的型号,许是很久没有被人用过,上面铺了很大一张布,布上面落了一些灰烬,不是很多,应该是李妈时常来打扫的原因。
“你进来干什么?”谢杵问。
蔓子觉得自己实在突兀,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冒然闯进来确实很失礼,她找了话题说:“我看见有架钢琴。”
谢杵停下手边的翻找工作,表情惊讶地看她:“哦?你对钢琴感兴趣?”
“不应该只是兴趣。”当她对着严肃的一方说话,会显得很不自在,两手交握着,“我从小就弹钢琴。”
“你会弹钢琴?”他脸上的惊讶更深,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屿正没有跟我说、”
蔓子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他可能只是没提起吧。”
谢杵沉默下来,点了点头。
接下来换做蔓子疑惑了,她自言自语:“周屿正不会弹钢琴,家里的钢琴是给谁的?”
“是我弹的。”谢杵说着默默走向钢琴,手从上面摸了上去,接着将盖布慢慢扯掉,从窗外投进的一丝光线反射在琴盖上发出亮泽的光芒。
蔓子熟悉这种视觉,想来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摸琴,手有些生疏。
她没想到自己几分钟前才理解的一个艺术画家竟然还是一个会弹钢琴的人,这让她对谢杵又有了大大的改观。
谢杵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