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傅西洲设下的又一个陷阱。

“想报仇吗?”辉弛突然开口,“今天是傅西洲和沈怀诗结婚的日子,岛上的人大多去参加婚礼了,我可以把你送出岛。”

“错过今天,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机会了。”

姜向安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看着辉弛,眼神里满是挣扎,却很快下定了决心。

她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求你帮我。”

哪怕这是陷阱,她也认了。

比起被囚禁在这里,她宁愿赌一把。

时隔半年,姜向安终于再次看到了完整的天空。

在辉弛的安排下,她坐上了一架离港的私人飞机。

飞机起飞时,她看着窗外的港岛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云层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恨!

她恨自己当初识人不清,错把豺狼当良人;

恨自己连累母亲死于非命,连公道都讨不回来;

更恨傅西洲和沈怀诗的自私与残忍,毁了她的一切。

她暗暗握紧拳头,心里默念:傅西洲,沈怀诗,你们等着,这个地方,我还会再回来的。

到时候,你们欠我的,欠我妈的,都要一点一点,加倍还回来!

第9章 9

那场被港城人热议的“世纪婚礼”,最后闹成了一场笑话。

红毯铺到教堂门口,宾客坐满了礼堂,沈怀诗穿着婚纱站在前面等,傅西洲却在仪式开始前突然不见了。

直到宴席快散场,他才被傅家的人找回来,脸色难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傅大少为别的女人,丢下怀孕的新婚妻子”的消息,隔天就传遍了港城,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议论。

沈家的脸彻底挂不住,沈父当着傅老爷子的面,铁青着脸说:

“傅氏和沈氏码头的合作,我看先缓缓吧。”

说完就带着沈怀诗走了。

傅家别墅里,傅老爷子拿着拐杖往傅西洲背上打,一下下没留情面:

“你眼里还有没有傅家?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

沈怀诗挺着肚子扑上去护着傅西洲,“爷爷,别打了,是我没留住西洲哥......”

傅西洲推开她,抬头问傅老爷子:“爷爷,是不是你把安安弄走了?”

“到现在还想着那个女人!”傅老爷子气得拐杖都抖了,“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傅西洲没心思管家族面子,也没心思管和沈家的合作。

他满脑子都是姜向安。

在港城找人容易,可她一旦回了内地,就像水融进大海,想再找到就难了。

后来这阵子,傅西洲飞了好多次内地,南北东西跑了个遍,却每次都空着手回来。

直到这时,他才慢慢明白,姜向安在他心里,比他想的要重得多。

回到半山别墅,傅西洲闭着眼都能摸清家里的每一处。

他想起姜向安为了方便他“走路”,把家里容易磕到的家具都包了软布,所有尖的桌角、墙角,都被她用锉刀一点点磨圆。

那时候她抬头笑,说“这样你就不会撞疼了”,笑容亮得像太阳。

别墅里到处都是姜向安的影子,每一处都在提醒他,人已经走了。

傅西洲待不下去,拿了车钥匙就往山下开,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维多利亚港。

他靠在栏杆上,想起那年新年。

港口放烟花,姜向安抬头看,眼里落满了星星点点的光,低头时,那眼里就只剩他了,还踮起脚在烟花声里吻了他。

以前的甜蜜清清楚楚在脑子里过,傅西洲却想不通,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