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去......”

令窈在浓烟中艰难地睁开眼，恍惚看见谢方白担忧的脸。

看见她脆弱的模样，谢方白心脏狠狠一抽，将她搂得更紧：“这次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护着你。”

一根燃烧的房梁砸下，谢方白转身用背脊硬生生扛住。

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抱着她继续冲向院外。

“太医，快！”

在太医赶来之前，谢方白死死抱着令窈不肯松手。因为她的后背烫得吓人，呼吸也越来越弱。

“你不会死的......”他贴在她耳边，声音哽咽。

“我不准......”

令窈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出一大口血。

谢方白瞳孔骤缩，因为那血是黑的。

“窈窈？窈窈！”谢方白的心都碎了，一次次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却在下一刻崩溃出声。

“太医！”

不久后，皇宫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令婉仪站在龙椅前，抚摸着根本不存在的孕肚，笑得疯狂。

“陛下病重，这江山......”

她话音未落，殿门突然被一剑劈开。

谢方白浑身是血，他身后，军队如潮水般涌入。

“令婉仪，我本想让你多活几日，但你偏偏要动窈窈，放火不够，还要下毒。”他步步逼近，声音冷得瘆人。

“你的戏，该落幕了。”

16

谢方白站在地牢里，看着被铁链锁住的令婉仪。

她早已没了昔日的风光，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可仍旧有一双恶毒如初的眼眸。

“解药。”谢方白声音冰冷。

令婉仪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殿下终于肯来求我了，所以她是不是快死了？”

谢方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令婉仪猛地挣动铁链，面目狰狞：“我的孩子死了，我的皇后命格碎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她令窈还能活？”

谢方白缓缓走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令婉仪瞳孔一缩。

谢方白松开她，转身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瓷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轻声问。

“南疆的千丝蛊，中毒者浑身如万蚁啃噬，痛足七七四十九日才会断气。”

令婉仪脸色苍白起来。

“你......你敢！”

谢方白冷笑：“解药。”

令婉仪死死咬着唇，半晌，突然疯狂大笑：“没有解药！我早毁了，她令窈必须死！”

谢方白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抬手，瓷瓶中的蛊虫直接灌入令婉仪口中！

“啊！”

令婉仪在地上疯狂翻滚，指甲抓得血肉模糊，却止不住那钻心蚀骨的痛。

谢方白冷眼旁观：“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喊停。”

他转身离开，身后是令婉仪撕心裂肺的哀嚎。

......

冰室里，令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谢方白坐在榻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别睡......”

他声音低哑：“窈窈，再等等......”

蛊虫的痛苦不比十指钻心的痛苦少。不过一会儿，侍卫就匆匆赶来：“殿下，令婉仪松口了！”

谢方白眸中寒光一闪，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