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眼神游移，最后落到周润清身上。

“是爸爸。”

我满脸震惊，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

另一道声音响起。

“这个爸爸实在太讨厌了，这不让吃，那不让干。‘神仙哥哥’答应我，如果他来当我爸爸，我不仅每天有可乐喝，还可以不练钢琴。”

安安眼睛泛红。

“爸爸说只有安安生病，妈妈才会回家。”

“撒谎！”

我冲上前。

“这都是周润清教你的！”

却被程芷星推倒，头重重磕在墙上。

“滚出去！”

“你竟然恶毒到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她眼底的厌恶如锋利的刀片，将我切割得体无完肤。

医院不需要我，于是回去清点离开时要带的行李。

中途，程芷星打电话让我把安安的换洗衣物送到医院。

走进病房，被周润清堵住。

他将我带来的衣服、玩具、连同我包里的东西通通倒在地上，用脚狠狠碾过。

“程芷星答应跟你领证了？”

他昂起头。

“她是为了气我才故意这么说的，怎么可能真娶你这种山里来的土包子？”

指甲嵌进肉里，我抬眼。

“既然是假的，你为什么还这么在意？”

周润清恼羞成怒，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侧脸火辣辣地疼。

我扬手打回去，他却没有躲。

“芷星。”

周润清扑进刚进来的程芷星怀里，哭得喘不上气。

“我只不过是劝他平时对安安好一点。”

程芷星目光冰冷。

“道歉。”

我咬紧嘴唇。

“是他先动手的。”

程芷星眸色深沉，突然转向安安。

“你告诉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安安点头。

程芷星揉了揉眉心。

“润清，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润清不甘心。

“芷星……”

安安看了我一眼。

“妈妈。”

“其实‘神仙哥哥’没有动手，是爸爸教安安这么说的。”

4

程芷星表情凝固，静静地看着安安，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他缩了缩肩膀，却又强装镇定。

“妈妈，你教过安安不能撒谎。”

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酸胀难忍。

不敢相信我养了六年的孩子又一次帮周润清背刺我。

“你竟然教孩子撒谎，真是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