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驱车数小时,停在夏家所在的那条街的拐角,远远地、沉默地望着那扇窗。

有时能看到夏栀桐和沈亦臻并肩散步归来,男人手中提着药袋,低头与她轻声说话,她偶尔会轻轻点头,侧脸在夕阳下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宁静。

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傅铭宇都觉得心脏像被钝刀缓缓割开,痛楚鲜明地提醒着他,他失去了什么,又亲手造就了怎样的无法挽回。

但他仍没有放弃,他固执地认为,只要他还在赎罪,只要他还能这样远远守着她,或许……或许就还有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甚至开始着手修改遗嘱,将名下所有傅氏股份、不动产、巨额资金,悉数归到夏栀桐名下。

直到他听说了,沈医生订了海边餐厅最好的位置,包下了整个露台,似乎准备了一场重要的约会。

作为男人,他瞬间明白过来沈亦臻是要做什么。

傅铭宇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冷,几乎是跌撞着冲进车库,朝着那片海边驶去。

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装饰着鲜花与纱幔的露台浪漫得不真实。

傅铭宇躲在一处礁石后,看着沈亦臻穿着妥帖的白色西装,看着夏栀桐一袭浅色长裙被海风吹拂。

沈亦臻温柔地替女人拢好披肩,他们低声交谈,夏栀桐脸上露出一种他已久违的真心实意的笑意。

然后,他看见沈亦臻退后一步,郑重地单膝跪地,手中打开的丝绒盒里,钻石在落日余晖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距离很远,傅铭宇听不清沈亦臻说了什么,但他能看到沈亦臻仰着头,目光虔诚而热切,嘴唇开合。

他看到夏栀桐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掩住了唇,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那一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也遥远得隔世经年。

一如那年他求婚时的场景。

傅铭宇屏住呼吸,心脏疯狂擂动,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他看见夏栀桐望着沈亦臻,眼眶渐渐泛红,最终缓缓地、极其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