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霂骤然打断她。

男人冷漠无情的话语好似一根尖锐的针,深深扎进禾知星心里。

她忽地笑出了声,任由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又怎样!柳如烟已经被我扇晕过去,沈世子难不成是要替她讨回来?”

“你太肆意妄为了。”沈霂语气冷沉,“来人,将禾小姐关进地窖好好反省。”

禾知星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他。

为了给柳如烟出气,他竟要将她关进地窖?

禾知星身子隐隐颤抖,曾经她因为怕黑总是睡不着觉,沈霂便将她搂进怀中说:“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黑暗里。”

可如今……

他竟是要为了柳如烟,将怕黑的她,关入地窖!

禾知星被关在地窖的这几日,犹如置身炼狱。

她浑身湿哒哒地被人吊在半空,伤口处的血肉与衣衫粘连在一起。

柳如烟手持带刺长鞭,神情阴狠,“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说着,手中长鞭猛地扬起,狠狠抽在禾知星身上。

血肉翻飞间,她痛得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可柳如烟又怎会轻易放过她,一桶辣椒水泼来,禾知星又被生生疼醒。

那火辣辣的刺痛如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伤口。

她只能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偏偏柳如烟还不满足,又笑着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拿过一沓信封,一张张在她面前展开。

那是沈霂写给柳如烟的情信。

禾知星身子有一瞬地僵硬。

柳如烟若有所感,双眼紧紧攥着她。

“禾知星,你以为阿霂哥哥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柳如烟指尖划过她的脸,“你难道就没发现你和我长得有些相像?”

“你不知道吧,我和阿霂哥哥是青梅竹马,幼时他便说过非我不娶。”

她轻抚着书信,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虽许久未回京,可每年他都会抽时间去江南看我。”

禾知星的指尖陷入掌心。

“后来我的家族屡屡受到你父亲的弹劾,”柳如烟嘴角微勾,“他知道后,便说会替我解决这件事。”

禾知星呼吸都仿佛停滞。

“果然,他说到做到,让侯爷在朝堂上牵制住你父亲。”柳如烟缓缓凑到她耳畔,“更不惜亲自入局,诱你失了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无法与皇子联姻。而我柳家与侯府联手,对付相府便轻而易举。”

禾知星脑中轰的一声,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好一个算计人心的侯府世子啊……”禾知星低低笑出了声,嗓音如同吞了砂砾般低哑难听。

柳如烟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笑着离开了地窖。

许久,禾知星才缓缓止住笑声,泪水无声滑落。

等伤好了些,她挣扎着下床,缓缓走到梳妆台前,从底部拿出一纸婚书

那是沈霂亲手写给她的承诺,是两人定情的信物。

看着上面的承诺,她忽地笑了。

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将婚书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苗迅速蔓延,将那承载着过去的美好回忆尽数吞噬。

禾知星安静地看着,就连火苗烧到指尖,她都恍若未觉。

沈霂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心猛地一痛。

他连忙上前打掉她手中的火光,本想狠狠斥责她,却在看到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时,喉头如同被堵住一般。

“我过几日就要南下赈灾了。”他最终只沉声开口,“星儿,等我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禾知星看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