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仅是个累赘,还是个没有希望的废物。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你知道吗?你放在客厅的那瓶插花,是荷兰空运过来的‘朱丽叶’玫瑰,一支就要三百多。弟弟身上这件T恤,是最新款的潮牌,吊牌价一千二。你脚上这双拖鞋,也是意大利手工的,八百块。”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要一百五十块钱,去参加一场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考试。在你们眼里,我的未来,就这么廉价吗?”

我的话,让妈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翅(chi)膀硬了是吧?滚!你给我滚出去!”

她指着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我没有滚。

我只是平静地走过去,拿起鞋柜上那张被她甩下的钞票,然后转身,轻轻地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她压抑的怒吼和弟弟幸灾乐祸的笑声。

没关系。

我终于凑够了钱。

虽然,这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屈辱。

5

交完报名费,我口σσψ袋里又空了。

万幸的是,学校为了给高三学生减压,最后冲刺的一个月,食堂免费供应三餐。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温饱问题解决了,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复习之中。

我像一台精密的机器,疯狂地运转着。每天只睡五个小时,脑子里除了公式就是定理。

偶尔在去食堂的路上,我会看到姐姐和弟弟。姐姐顾盼兮总是被一群朋友簇拥着,讨论着最新的画展和奢侈品。弟弟苏瑾言则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们像三条平行线,生活在同一个校园,却没有任何交集。

他们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而我,则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为了一个渺茫的未来,埋头苦读。

……

四天的高考,像一场漫长的战役,终于落下了帷幕。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但现实很快把我拉了回来。

没有钱,寸步难行。我当天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做起了夜班理货员。

工作很枯燥,就是把被顾客翻乱的书籍重新归位,打扫卫生。但胜在安静,而且夜班的工资比白班高一些。

查分的前一天,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这让我有些意外。

“萧默,明天就要出分了。盼兮和瑾言都说考得不错,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在‘天悦府’订了个包间,请亲戚朋友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你也过来吧。”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客气。

我明白,这顿饭,主角永远不会是我。叫我过去,不过是为了在亲戚面前,维持一个“一碗水端平”的假象。

“好,我会去的。”我平静地答应了。

升学宴定在城里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我穿着书店发的工作服一件简单的白T恤,外面套着一件格子衬衫,就去了。因为我实在没有一件能穿得出门的“好衣服”。

包间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姐姐穿着一身高定的小礼服,妆容精致,像个骄傲的公主,正和亲戚们分享她的艺考心得。

2

弟弟则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优雅地拉着小提琴,为宴会助兴。

而我,穿着格格不T恤衫,像个误入宴会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