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亮了一整夜,贺知书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堆满了空酒瓶。

威士忌的辛辣味混着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紧,可他像是没察觉,又拧开一瓶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衬衫领口,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对面空荡荡的沙发。

以前许清欢总喜欢窝在那,抱着笑笑织毛衣,阳光落在她发梢,暖得像幅画。

“先生,喝点粥吧,空腹喝酒伤胃。”

保姆张姨端着一碗热粥进来,脚步放得极轻。

她看着满地狼藉和贺知书眼底的红血丝,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

“先生,有件事......我憋了好几天,不知道该不该说。”

贺知书捏着酒瓶的手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说。”

张姨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不自觉往门口瞟。

“那天夫人被您赶出去前,我在厨房听见......听见林小姐跟夫人说话。”

“林小姐说......说她怀了您的孩子,还说夫人占着贺太太的位置不放手,迟早会被取代,甚至......甚至提了笑笑小姐的事,说笑笑的死是夫人没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