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你的良心能好过一点，可惜，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我什么都不要。”沈知夏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我只要你，永远从我的眼前消失。”

随后转身就走。

顾云周还想追，却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眩晕。

后背的伤口像是裂开了，他能感受到一股热流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眼前阵阵发黑。

“知夏......”

他还想喊她的名字，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视线渐渐模糊时，他好像看见沈知夏停顿了一下。

她是回头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重重地摔在台阶上，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21

顾云周在病房里睁开眼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后背的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护士！护士！”

他哑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输液瓶：“顾先生，您醒了？您高烧还没退，别乱动。”

“送我来的人呢？”

顾云周抓住护士的手，“是不是一个叫沈知夏的女人？”

护士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送您来的是电视台的保安，说是发现您晕倒在门口，就打了120。”

顾云周的手猛地松开。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倒回床上。

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原来她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意识渐渐飘回以前。

那时他即使得了场感冒，沈知夏也紧张得不行。

她会守在他床边一夜，每隔半小时就给他量一次体温，用酒精给他擦手心。

顾云周嫌她吵着自己睡觉。

沈知夏就委屈地瘪瘪嘴，却还是固执地坚持。

那时的她，眼里心里全是他。

可现在呢？

他浑身是血地晕倒在她面前，她却连脚步都未停留。

顾云周盯着输液管里缓缓滴落的药水，视线渐渐模糊。

曾经他以为，他对她的爱，能抵得过岁月，扛得住风雨。

可日子久了，那份爱好像被日常琐碎磨得没了棱角。

沈知夏体贴懂事，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连生气都带着小心翼翼地克制。

他习惯了她的好，就像习惯了每天清晨的阳光。

林诗雨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眉眼间有几分像沈知夏，可性子却像带刺的玫瑰。

会跟他吵架，会耍赖撒娇；

会在他加班时突然闯进来，然后红着脸说“我就是想你了”。

顾云周承认，他被这种不一样勾住了。

这就像吃惯了正餐，偶尔总会馋路边摊的麻辣烫。

热辣、粗糙，却带着种新鲜的刺激。

他笃定，以沈知夏的性子，只要他回头，她总会原谅。

她那么爱他，爱到连他偶尔晚归的借口都不会拆穿，怎么可能真的离开？

而且他从未想过要离开她。

那些和林诗雨的纠缠，不过是平淡生活的一剂调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