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将百里浔舟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番,咬了咬牙,“别以为你夫君不是传闻中那钟馗模样,你就能过得比我好了。父皇也在给我相看亲事了,我定能嫁一个比他好千倍百倍的男人!”
“嗯嗯,祝福你。”封眠冲她弯眸一笑,“也多谢你送的盘缠,我在北疆正需用钱呢。”
褚景涟听了,狐疑地打量了百里浔舟一眼,“哼,你长些心眼吧,别老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夫家。不给自己留些银钱傍身,等你年老色衰,有的苦头吃!”
她哼哼两声,扭头便打算走了。
“等等。”
听封眠一喊,她毫不迟疑地停了脚步,转过身眼巴巴瞧着封眠。
“这个送你。”封眠自袖中拿出一串彩石手链,“这是我自己磨的链子,石头是北疆的山石,能护佑平安的。你挑夫婿也擦亮眼,别被人欺负了。”
“我回了北疆,会写信给你的。”
褚景涟恶狠狠地将彩石手链拽到手中,“行吧,你非要送,我就收下了。至于信吗……你愿意写就写,别期待我给你回信。”
说罢,她转身拔腿就跑,好像身后有恶狼追似的。
百里浔舟神色一言难尽,“她到底是讨厌你,还是喜欢你?”
封眠耸耸肩,“她喜欢争风吃醋,口是心非。”
翌日天亮,一如当初出嫁时那般,封眠的马车和嘉裕帝给她塞的一些零零碎碎,再次迤逦离宫。
只是这次多了在旁护轿的百里浔舟。
盛京的百姓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定北王世子,啧啧惊叹。
“谁说这世子殿下不好的?我瞧着与咱们郡主简直是一对璧人呐!”
“什么貌若钟馗,我看夸一句潘安也不过分!这谣言,真是害人!”
“还得是咱们陛下慧眼识人,给郡主添了个这么俊俏的夫婿!”
“何止俊俏,人更是威风得紧,闯宫城那日,那身条招式,真是跟戏词里唱得一模一样!”
茶楼上几名书生闲话,“看来这定北王的爵位稳得很。世子殿下这般勇武,而郡主殿下更是了不得,你们可听说了她在北疆发现的那些作物?若传播开来,百姓再无饥荒冻馁之患!”
“听说倒是听说了,只是当真有那般厉害吗?”
“过几日顾大人就要回京了,到时请他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回京的顾春温与离京的封眠恰走了两条错开的官道,未能碰上一面。顾春温入京前,给成立虚寄去一封信,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似乎叩宫门请婚成功了……
彼时成立虚留在北疆培育优种,在田垄上读到此处,险些一屁股摔进正在堆的肥料之中,急急去了数封信,劝他放下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顾春温本只是随口感叹,见友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胸中稍许郁结散去。只觉有些事迟一点,早一点,一个念头的转变,都会造就全然不同的人生。
缘分未至,就此休矣。
战事既休,封眠与百里浔舟路上便也不急了,一路玩一路走。百里浔舟笑言,如今总算是弥补了他当初没能迎亲的遗憾。
“可是你的眼睛怎么还不好?”
马车上,封眠凑过去,隔着绸带摸了摸百里浔舟的眼睛,担忧得直蹙眉。
“唔,也许我这人就是淤血散得慢呢?”
封眠不放心地去问柳寄雪,柳寄雪看着因眼睛不便而做什么都要黏着封眠的百里浔舟,以一声冷哼作答。
当晚,封眠扶着百里浔舟先上了马车,然后惊呼一声“哎呀我的簪子!”
她噗通一声跳下马车,片刻后发出尖叫:“啊啊有蛇!”
“眠眠!”百里浔舟一阵风似的从马车里卷了出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