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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无防备,甚至主动分享。

负面消息突如其来,她被迫自爆身份,宣布婚讯,程榆回国为她庆祝。

家宴上,别有用心的青花瓷,她满心欢喜地亲手送出……

过往种种,连成蛛丝马迹。

程意只理出来一部分,她莫名觉得,绝对不止这些。

程意静静仰头望去,万家灯火璀璨,每个窗户后,合该是阖家团圆,热闹喜庆。

今年除夕,程川和江澜让新婚两人单独过,说是成了家,就要先顾好自己的小家。

可她哪有小家呢?

一片雪花飘落,渐渐地,漫天卷起小雪,程意看着挡风玻璃的一片雪花,是星宿状。

突然想起,时知许曾带她到过实验室,逗自己笑出泪,认真地采集眼角泪水,放在显微镜下,形状也是漂亮的星宿状。

时知许说,笑泪漂亮得各有千秋,而悲伤的泪像利刃,并不好看。

程意当时笑着说,从小到大,她要哭也是笑哭。

迟钝的痛感泛出,眼眶猛地发烫,程意慌忙仰头,妄图逼回眼泪,可太汹涌了。

她失败了。

程意双手捂住脸,埋头伏在方向盘,整个人都在颤抖,呜咽声压抑极了。

尝到咸湿的泪,程意想,真难吃,也一定不好看。

她心里告诫自己:

“程意,可以失意,不能失态。”

这是她小时候,程榆告诉她的,她深以为然,身体力行至今。

调整好状态,程意站在寒风里,吹回了理智,麻木地抬头望去,终是上了楼。

滴,欢迎回家。

推开门,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厨房传来一如既往的问候。

“回来了?你先休息,不用帮我,年夜饭马上就好。”

时知许一身居家服,腰间系着围裙,正端着菜,闻声,她朝程意笑了笑,惯例叮嘱一声,回身忙碌。

程意站在玄关,发现挂上了灯笼,玻璃还贴好了窗花。

好像真的在踏实过日子。

程意忽然又看不懂了,她扯了扯嘴角,回卧室换衣服,拨动衣架,突然动作停滞,从一件大衣口袋拿出一盒药。

奥沙西泮,短效安眠药。

异常沉睡的原因,程意找到了。

药盒被大力捏扁,程意眼里带着难以置信和出离愤怒。

她因安眠药被绑架,万念俱灰之间,安眠药差点了结她此生,它是她最大不幸的起点,是程意余生不愿触碰的极深伤疤,

可时知许挑开了它,更加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沉寂多年的阴郁席卷而来,她面色沉得可怕,明媚不再。

丰盛菜肴摆满桌,时知许眼里不自觉淌过笑意。

她做了十二道菜,对应一年十二个月,寓意圆满和展望。

洗净手,她静静坐在餐桌前,托起下巴等着程意。

不多时,卧室门被推开。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没有回应。

时知许一愣,猜想她昏睡醒来,没有胃口吃饭,盛了一碗南瓜粥,说:“先喝粥垫垫胃,菜有些油腻。”

程意接过,没坐下,看着金澄澄的米粒,轻笑一声。

春晚相声逗得观众大笑,淹没了轻笑声。

时知许察觉她情绪不对,想开口询问。

“这里面不会有安眠药吧?”

汤匙砸在粥里,滚烫汤水溅到时知许的手背,她浑然不觉,四肢百骸泛起冷意。

她为什么会知道?明明……

程意踱到露台,对圆月高举南瓜粥,白雾席卷。

她微微抬眼观察,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