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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所指:“既为买药,怎么会来我这种……这种风月地方?”

翠浓当下就红了脸,难堪地飞快低下了头,不敢再抬眼。

尤明姜淡淡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头疼脑热的?难道萧老板这儿的规矩,是容不得大夫沾边,连救人性命都要避讳?”

“好好好。”萧别离倾了倾身,笑眯眯地看向尤明姜,“像尤大夫这般的妙人,我这无名居,倒真是许久没迎来过了。”

慕容明珠耐不住性子,突然插话:“妙人?呸!这边城的地界上,哪儿容得什么阿猫阿狗来随便撒野!”

他千里迢迢奔到边城,原是揣着联手瓜分万马堂的心思来的,谁知萧别离根本不搭腔,眼下对着个铃医,倒是和颜悦色的。这落差让他满腔酸涩,一转眼就酿成了嫉妒。

更让他窝火的是,大狗也得看主人,这个刁毒的铃医,竟还打伤了他慕容家的弟子……

他这口气,怎么咽得下?慕容明珠没处宣泄,就一股脑全泼向了尤明姜。

萧老板那边他得陪着笑脸,难道对你这个江湖铃医,还不能出口气?

骂不得萧老板,还骂不得你?.

尤明姜斜睨他一眼,眼中尽是嘲讽:“①我懒得跟你说道理,你不配听。”

先前事发突然,没来得及细想这人来历,这会儿看清他的装扮,如今瞧他这一身行头,十有八九是那群紫衣人的头目。

早知道,她方才就该连他一起拾掇了,也省得听他在这儿狺狺狂吠,扰人清净。

慕容明珠一噎,脸涨成了猪肝色,半天想不出回嘴的话。

他心底的恨意翻涌,忽想起这人心狠手辣,可不是任人拿捏的翠浓,只能强压着,脚下重重碾了碾地面,以此泄愤.

这时候,翠浓已缩成一团,她像被猎狗盯上的小鹿,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尤明姜搀扶起翠浓,抬手轻按上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埋进自己颈窝,低声安抚道:“别怕,我带你走。”

萧别离闻言,眼神玩味地看向尤明姜,询问道:“尤大夫,你刚才说……要带翠浓走?”

“不错。”尤明姜应得干脆。

萧别离挑了挑眉,扫了眼神色紧张的翠浓,又看看神色坦然的尤明姜,突然哑然失笑:“这可不行。”

尤明姜冷冷道:“不行?萧老板要是觉得不行,不妨试试拦我。”

萧别离轻叹道:“翠浓可是我无名居养着的牡丹,天生的娇贵,向来得人精心护着。离开了熟悉的水土,熬不住,会早早凋零的。”

亏他还敢提什么养花!

要是这也算养花,那翠浓这朵花在他手里,简直被养得一塌糊涂!

眼睁睁看着禽兽们摧残一朵柔弱的花,任谁都没法真正保持冷静。

一股火气堵在胸中,硬生生憋得她心口发疼,尤明姜压下眼底厉色,隐忍道:

“萧老板这话可不对。凭栏圈养的那是供人赏玩的盆景,没了自在生长的尊严,再金贵的品种,也早失了魂儿。牡丹这花,历来是不冻不开的,越经霜雪,根扎得越稳,开得越盛,又怎么会轻易凋零呢?”

“呵呵,只怕是尤大夫懂花,却不懂人。咱们说的都不算。跟不跟你走,可得问问翠浓的意思。”萧别离话锋一转,又看向翠浓,“我不阻拦你,你本就是自由身,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这儿……”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翠浓垂着头,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琵琶,不敢掉下泪来。

脑子里闪过马空群的叮嘱,她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不已,终究还是忍着心口的灼痛,摇了摇头。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