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门庭,前院的喧嚣就仿佛被挡在了身后。
后院里此时张灯结彩,红色的绸幔,红色的灯笼,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南柯却觉得自已是一只养肥的兔子,即将被屠夫送进屠宰场,剥皮吃肉。
“乖宝,外面冷,我们进去。”
沈时渊注意到小妻子的脚步有些迟缓。
宽厚的手掌牵起小妻子纤细的手掌,因为摸到手心处的凉意,微微皱起了眉。
南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假好心。
沈时渊略微强硬地揽着小妻子进屋。
和南柯内心的抗拒不同,沈时渊的心里现在窜着一抹火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需要小妻子这捧甘霖浇灭。
不过也不能着急,今天可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必要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需要经过几道正式的程序。
小妻子显得过于紧张了,放松放松也好。
“家主,夫人。”
沈秀和家仆们齐齐向两人行礼。
“乖宝,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
还不等南柯拒绝,就被带到了一张长桌面前,与沈时渊同席而座。
说笑吧,这能吃的饱的?
就算不饿,南柯也觉得自已被戏弄了。
因为上面只有一碗饭,一碟肉,一碗酱,一壶酒。
出身普通的南柯,哪里知道沈家那些繁复的礼仪。
“家主,夫人,请执筷,请用饭菜。”
已经事先被家主吩咐过,不能把仪式的名字报出来,让夫人心里不悦。
沈秀把本该很庄重的仪式,说得很简单朴实,然后和另外的家仆,为两人送上筷子。
南柯拿着筷子不想吃,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好像不吃就犯了严重的错误似的。
得,自已吃一口还不行嘛。
南柯迫于压力,夹起一筷子饭,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别说,饭还是挺香甜的。
就算没有胃口,南柯不自觉地多吃了几口。
沈时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指了指那一碟肉。
“乖宝,吃肉。”
都吃了饭,南柯想着快点结束,意思意思地夹起一块肉片。
这肉看起来就像是水煮的,看不出一点有调料的影子,没什么滋味的样子。
眼睛扫过那一碗酱,应该就是这个用处。
肉片沾上酱,看起来就美味多了。
事实也真是如此。
不过,南柯的确不饿,所以桌上还剩下了一些食物。
见小妻子没有继续的意思,沈时渊将剩下的饭菜酱都吃个干净。
沈秀眼角不觉地颤了一下。
按理说,这个环节应该是夫人喂家主吃,家主吃一点,剩下夫人食用才对。
既代表着家主一家之主的权威 ,又代表着家主和夫人是一家人的意思。
现在完全反了过来。
不过,家主自已愿意,他们这些仆人没有质疑的余地。
南柯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时渊的动作,心中很是不解。
沈时渊什么时候有吃剩饭的癖好了。
而且,上面说不定还有他的口水。
这样想着,憋屈了一天的南柯,心里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真想问问他,口水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