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两步,在他身边堪堪站住。人刚站稳,便听得他低沉的声音在夜幕里响起。
“你手太冰了……再这么站下去容易失温。”他语气严肃道,“流双,把左手也给我。”
“哦!”祝流双不明所以,呆呆地伸出左手。
很快,两只手都被宽厚的掌心覆盖。
皮肤摩擦产生的热意让她僵硬的指关节短暂回温,她动了动食指,指尖不小心刮蹭到他的掌跟。
猫挠痒痒似的触感,何铭垂眸问她:“暖和点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迅速将她的左手藏进毛衣里。而她的右手呢,被他紧紧攥在手心。
“走,现在回家。”他脚步很快,一句解释都没有便拉着她一路疾行。
祝流双的脸红得厉害,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她低下头,眼睛牢牢黏上他的脚尖。
小区里幽暗的路灯照着他们前行的路,寂寂的小道上,她任由他牵着。
拖鞋快节奏地“踢踏,踢踏”,那频率堪比她跃动的心跳。
交握的手在502门口松开,何铭按下电子锁,两人先后走进屋子。
室内温暖如春,家具全都完好,唯有摆在餐桌上的花瓶倒了,骨碌碌滚到地毯上,庆幸的是,它没有碎。
祝流双快步过去,将摔落的花瓶捡起来,重新摆到餐桌上。她还在继续查找,看有哪些东西遭了殃。
“流双,重新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早点睡觉。”身后的人阻止了她的忙碌。
祝流双捏了捏耳垂,踟躇道:“你一个人会不会忙不过来?书房的壁灯……”
“我会收拾的,你先去洗澡。”他抢过话头,语气加重了些。
视线里还是何铭那张冷硬英俊的脸,但透过他的脸,祝流双却隐隐约约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他们说话的神情何其像!
她知道这样的相像源于什么。
源于他们对自己的在意。
因此,祝流双欣然接纳了来自何铭的关心,她柔声说“好”,尔后听他的话去了卫生间。
母亲顾春玲的电话姗姗来迟,彼时她正站在花洒下冲澡。匆匆捞起浴巾披到身上,她接起电话。
“喂,妈!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听到母亲的声音,祝流双忍不住埋怨,“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小双啊,是妈妈不好,手机放包里了,一直没空看。”
祝流双揉揉酸涩的眼睛,又道:“那你现在在家吗?家里怎么样,有什么东西震坏了没……”
“玲姐,前边叫……”听筒里传来不熟悉的女声,紧接着一阵哀乐响起。
祝流双疑惑地问:“妈?怎么了……”
“哦,忘了跟你说,你表姑婆心梗去了,就今天白天的事……我在他们村帮忙呢!”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小双啊,怎么突然给我打这么多电话?什么震不震的……妈听不明白。”
祝流双默了默,既然母亲没感觉到震感,那她也不必把刚才那么惊险的遭遇说与她听,免得她瞎担心。
她避重就轻道:“就新闻上说,七点多那会儿蝶岛发生了大地震,我们住高层,稍微有点感觉,所以想问问你那边的情况。”
“七点多啊……我刚好在前院洗盘子。是有一阵轻微的晃悠,我还以为哪里在凿山呢,也没在意……”
“嗯嗯,没事就好。那您先忙,别睡太晚。”听筒里又有人在喊母亲的名字,她准备挂断电话。
脚步声混杂,顾春玲边走边叹气:“你出生的时候,表姑婆还抱过你。哎,哪里知道这人说走就走了……丧酒摆三天,小双你来吃吗?”
“太远了,最近公司事情挺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