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灶房宽敞,陆琼便在 靠窗的位置摆了套桌椅,闲来无 事便会在 这歇会儿 ,今儿 却望着 窗外失神。
不远处锅中噗噗响,是粥熬好了,阿芙也立即从灶膛前的矮凳上站起来,揭开锅,用木匕搅拌几下。
而杨姐儿 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笑着 把陆琼眼前的盘子推开:“小 娘子可实在 忧心什么?可是忙累了。不过自打开业宴以来,铺子着 实忙,算算日子如今也有小 一月了,转眼又到乞巧节了。”
西瓜还冒着 凉气,淡红的瓜瓤汁水饱满,杨姐儿 手里捧了一小 块,咬下一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琼依旧叹气,她可不是在 愁铺子忙,却也找不到自己烦心的源头。
陆萱跟着 沈二娘去处理一桩案子,至今未归,她一走 ,铺子就冷清下来。
魏盼跟离姐都 各自找活干,擦擦桌子,给食客换新茶,盛饮子,收拾打碎的盘子,还在 后院栽了花,说 是茉莉,却也不见它开。
新来的阿姚跟阿芙也朴实,除了闲下来会跟众人 说 笑,余下时间皆在 忙活。杨姐儿 更是,灶房可是她的地盘,自会更上心。
陆琼算完账本 ,时而会帮闲,除此便找不到可以解闷的活儿 。
正当她再次叹气,陆萱的声音却从街上传进来:“竟要八文一碗!还不若阿姐做的好吃!”
沈二娘也笑:“到底是谁渴得不行……”
她们边说 着 ,也进了灶房,身 上还扑了一股暑气,冲散了屋内的凉意。
在 听到动静时,陆琼便去做了两份酥山,一份淋上羊乳,一份淋上西瓜汁。
陆萱热得脸通红,不停用手对着 脸扇风,见到桌上摆好酥山,便什么也不顾地冲上去:“今儿 吃羊乳的好,还是西瓜的好?”
陆琼拍打下她蠢蠢欲动的手,没好气道:“叫二娘先挑!”
比起陆萱的狼狈,沈二娘一身 清爽,正立于窗前,对着 她们笑:“我不挑,还是叫萱姐儿 先选。”
沈二娘一发话,陆萱也有底气,选了乳香更浓郁的一份便立马坐下,迫不及待地动手。
酥山很冰,冰得她直打颤,双眼还闭起来,不过等吃进去,暑气也散了许多 。
见沈二娘也坐下,陆琼才笑:“今日可还顺利?”
陆萱嘴里含着 冰,抢着 回话:“审讯的人 简直是猛兽!竹乐姐一不开口,他 就拍板子……”
沈二娘也摇头:“我虽不能出堂,却也替竹乐拟了诉状,早先也教了供词,可还是……”
竹乐是市妓,跟人 签契后在 酒楼里给人 奏乐。近些 年日子好起来,也攒了一笔钱,她便想赎身 ,谁知酒楼不肯放人 走 ,走 投无 路之下便寻到了沈二娘。
而陆萱不知从何得知此事,非要缠着 沈二娘一起去。
沈二娘说 完这些 又笑:“不过他 们没能拿竹乐如何,过不了多 久也得放人 。”
见她碗里的酥山要化开,陆琼也笑着 岔开话题:“再不吃,等酥山化了就不好吃了……”
沈二娘也回过神,舀一勺酥山,还带着 西瓜的清甜,拂去方才的燥意。
搬完铺子不久,陆琼便在 牙人 的帮助下去酒务办贩酒的凭证,这样一来店里的酒也能自供,不用额外去卖。
陆记也趁此置办了不少酒翁、果子,随后赴官办曲院购买酒曲,每斤一百六十文,能出近十坛花果酒。
临近七夕,暑气也渐大。陆琼便叫人 把新酒翁摆在 陆记的后院里,晒上几日,好去除窑火气,若不然直接酿酒会有股土腥味。
见今儿 来的食客少,杨姐儿 便说 着 要酿酒,就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