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香味,定是粥熬得 差不多,她便进灶房了。
揭锅,雾气四溢,粥里放了香菇、胡萝卜丁,见没放葱花,陆琼到地 里割点葱,洗净后切成碎,撒一把到粥面。
不久便都 坐在堂屋里,各自 端了一碗粥尝着。
陆萱握着勺子,在粥里轻轻搅动 ,迟疑地 问出声:“可是牙人的话叫阿姐烦心了?”
说完便拧紧眉,不错过陆琼神 情 的任何变化。
陆琼却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少见你这般正经……不过我都 已经想好了,你快吃,不然 粥要凉了。”
见她不是装的,陆萱便点头,吹凉了眼前的粥。
而陆琼也确实想好,在听到阿戈介绍完铺子后,她其实就有了盘下的念头,只是顾虑也多。
一夜过后,她也想得 差不多,许是方才瓷盘碎了,倒一下将她惊醒,更想去看一眼那铺子。
气温回升,街上的行 人皆换了薄衫,许是衣裳轻了,人也更轻盈,便也爱四处走动 。
到了陆记,她们像往日般忙活,蒸糕点、炖粥、和面、煮汤饼……
店里新进了茶叶,陆琼还得 研究沏茶、点茶的手法,取一小抓茶叶,放入碗中,细细碾茶,茶的涩意也渐渐出来。
杨姐儿 闻着茶香,端来一壶新煮的开水,顺手倒在碗中,暗绿的茶水便上浮出白沫:“小娘子可是想好了?那铺子一月得 十二两……”
好似比绣坊那千两的铺子好不到哪去。
陆琼并不清楚她的顾虑,轻轻点头:“方才去看过了,倒也不算偏僻,可是进城门后,入城内的必经之路,说不准客人也多。”
何况那铺子原先也是食肆,倒也不用 怎么修整,添置新家当,再 新砌几个 灶台,其他零碎的物件没多久也能买齐。
见她这么说,杨姐儿 也不只是该放心,还是该担忧,不过她也只是听吩咐做事,干涉不了。
新铺子要办的事宜不少,在这期间,铺子暂时还搬不得 ,除了要抽空去看一眼进度,陆琼平日也待在陆记。
雇的帮工是先前砌矮墙的吴石匠介绍的,先是见上一面,陆琼也得 讲清自 己的要求。
铺子被划分为三个 区域,最靠外的左边,靠前门的是灶房,靠后门的用 来放置杂物,灶房出来便是大堂,右转即是掌柜算账、收钱的地 儿 。
也要像别的酒楼一般,放置一个 大木架,用 来摆酒,或是别的物件也成。
至于大堂的桌椅,她还没想好。
不过在此 之前,吴石匠他们得 先铺一层地 砖。原先的太久了,墙上也得 修整,烟道、屋顶也需检查,这些便要费去不少时日,也花了陆琼不少积蓄。
随着天愈加热,也得 给工匠们提供解暑的吃食,她们便在铺子里做紫苏饮。
紫苏皆是从 药铺买的,倒也省事,半斤就能熬一锅,再 加几个 香橼挤出的汁水,放凉了就叫人送去。
这段日子,陆萱跟魏盼最积极,常常两头跑,从 州桥到龙津桥,再 折返回来。
“他们还在铺地 砖……”
“吴石匠在灶房起灶台……”
店里食客笑她们不嫌累,她们反而还越跑越欢。
陆琼正给食客端豆儿 水,还附上几个 枇杷,便听食客笑道:“你这铺子还有阵子等哩!”
她也知道,撤下托盘,微笑着点头:“可不是,只盼着暑日前能弄成。”
谁想铺子没盼成,倒把离姐儿 盼来了。
这日陆萱向往常般去新铺子当“监工”,手里甩着钱袋,不过钱袋里没几个 铜板,也不怕人抢走。
魏盼倒安分些,不紧不慢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