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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余光瞥见靛青的衣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发现竟是谢洵。

这般赶巧。

想到他真实身 份,还有秋闱……陆琼便笑得比往日都 深:“谢郎今日可 是要点些什么?”

许是入秋了的缘故,谢洵竟觉得背后一凉,随后矜持地点头:“多谢陆掌柜,一份梅花汤饼便可 。”

难得有人要汤饼,在一旁偷听的杨姐儿抢先应下:“郎君稍等!这就替你和面 。”

近来要汤饼的食客不多,毕竟三娘那的味道更好,唯有这的糕点、粥食还能留住客人。杨姐儿最近和的面 还没先前一日多,可 闲坏了,这下总算能施展一番。

陆琼点茶,最后撒上一小撮桂花,墨绿的茶面 伴着嫩黄的桂花,别有滋味。

放下茶盏,她才 装作不经意提起秋闱:“明日便放榜,谢郎可 会担忧?”

谢洵正好捧起茶杯,还未饮,便被这话吓得呛到,一时 激动,茶盏还溅起水渍到后背。

他早已忘了先前说过的话,如今该如何圆?

见谢洵脸蹭地红起来,还有些不安,陆琼笑意更深:“中秋那日,郎君还有心思光顾本 店,可 见考得不错,明日一同去揭榜,如何?”

谢洵装作镇静,可 背后早已湿了一片:“陆掌柜所言差矣。”

陆琼也跟着演:“此话怎讲?”

谢洵也不知 接下应当如何回话,若说实话,可 会叫人觉得自己是个虚假之人,可 放榜后,仍会被戳穿……

自以为想了个妙计。

他便摇头,再是叹一声 :“自幼愚笨,读再多书 也无法学会,许是要落榜,怕叫小娘子失望了。”

竟为了圆谎而自损,陆琼都 被他这不要脸的程度折服,气笑了,还得安慰他:“郎君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来年还能再考,说不准便考上了。”

谢洵也满脸愁苦:“秋闱三年一次,这次落榜,还得再等三年……我 不适合这条路,还是就此作罢好!”

是否有些入戏太深,这位郎君?

还好杨姐儿及时 解救,捧着一碗新鲜出炉的梅花汤饼,笑出眼纹:“郎君的汤饼来了,可 是揉了小半天 ,定要好好品尝!”

她一脸“慈祥”看着两位,心里默默比了两根指头,这才 叫登对。

见他们 都 沉默,杨姐儿笑着摆手:“可 是我 碍着你们 ?我 这就走……这就走。”

被当众打趣,对陆琼来说不算什么,可 谢洵眼见着便要熟透了,分不清是汤饼在冒气,还是他给热的。

她便收起心思,不再打搅谢洵:“郎君慢些享用,不必急。”

谢洵不敢抬头,僵硬地点点头。

……

谢府书 房里,案桌上点了一盏醒神的香,烟雾渐渐萦绕四周。

青弦将商队近况交代一遍:“此次从汴京起,到西域需一月余,年底返程……这西域葡萄干能以十倍差价换取江南丝绸……”

半天 没得到回应,他的视线也从书 信移开,顿时 失语。

头一回见小郎君心思不在公事 ,可 是在哪丢了七魂六魄?上回郎中开的药到底是不行。

“郎君可 要……”

谢洵却摆手,打断他:“明日再说。”

他走了,青弦才 道出未说完的话:“……稍作歇息。”

每当惆怅之时 ,谢洵便会到庭院里坐会儿,如今石桌上摆着一壶酒,还是中秋留下的桂花酿。

杯中倒满,却迟迟没有饮酒的意味。

一直到夜深,谢湛才 赶来,还自顾自倒上一小杯,酌一杯才 笑着:“方才 从朝廷赶来,便听说有人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