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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京市国内顶级肺病专家的号,这才救了他一条命。

“姨夫过世了”陈嘉树看着她说:“大姨您节哀,您保重身体最重要。”

杨建国坐不住了,起身,有些激动:嘉树,我们快七年没见了。”

陈嘉树循着声音望过去:“舅舅,是我失礼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嘉树这句失礼让杨建国张口结舌,他真不是来问罪的。

覃乔走过去,勾住陈嘉树的手臂,男人身子僵了僵,他侧眸,只听覃乔带笑说:“舅舅,嘉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覃乔带着陈嘉树走到椅子前,男人收起盲杖,坐在椅子上,再将它放在一侧。

“大姨、三姨、舅舅。”陈嘉树视线缓扫过他们的脸,道明来意:“你们来澜川,我这副身体也不能陪你们到处看看,我在对面酒店布了一桌,想留你们吃顿饭。”

陈嘉树一句不提曾经,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以东道主的方式,避免让他们都尴尬。

三人互视对方一眼,都被陈嘉树的谦逊的姿态和周到的礼数打动。

年纪最大的杨淑云立即堆起和蔼的笑容:“嘉树,你太客气了。”

陈嘉树转眸望向她,杨淑云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杨淑华,她脸色无澜,杨淑云直接说:“你这孩子总是想得这么周到,正好,正好,我们正犯愁去哪里吃饭?”

之后三人跟着陈嘉树一块出去了,覃乔回去继续躺着,杨淑华则是去楼下食堂吃饭。

覃乔觉得杨淑华好像更不高兴了,不知是陈嘉树没叫上她,还是大姨他们三言两语就跟着陈嘉树跑了。

母亲自从生病后,心思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难猜。

陈嘉树也是,覃乔能感觉杨淑华那番话让他很生气,覃乔是理解他的,正因为那时候杨淑华真心待他,陈嘉树才将她当成母亲。

他有夜盲杨淑华每日在他下班回来都会帮他把手电筒的电充好;一周三顿胡萝卜变着花样给他吃,因为听说胡萝卜对夜盲好;大清早守着听天气预报,在他们出门前总要嘱咐几句。

这些都是陈嘉树告诉她的。这个男人心思细腻、敏感,只是不善表达,或者说是没人教过他。

他就像一个心理‘不平衡’的孩子,试问天底下哪个父母会因孩子一个错误就彻底否定孩子,把孩子钉在耻辱柱上,于陈嘉树而言,说不委屈,不气愤是不可能的。

住院的第四天,楚语桐来看她,覃乔将心里的困惑说给她听。

窗外阳光正好,大片日光洒进来,如纱般的质地盖在两人身上,温温的,令人感到舒适。

楚语桐眉头紧蹙:“乔儿,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说……关于杨阿姨……”她放低声量:“我总觉得杨阿姨她……有点双标。她永远在强调你为老陈付出了多少青春、受了多少苦,却绝口不提老陈当初是怎么供你读研、在你爸爸住院时,怎么代替远在英国的你行孝道、帮你们家渡过难关?这恩情难道不算数了吗?”

覃乔眼前闪过孩子们一提到陈嘉树时,杨淑华不是沉着脸绕开话题,就是置若罔闻。

“我妈妈她我现在觉得她“固执”的不是一丁点……有时候我又觉得妈妈她有点儿怕嘉树……”

“这不正是矛盾的地方?”楚语桐顿了下道:“有句话叫旁观者清,我给你分析下我的看法。如果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我的女婿,在我女儿已经原谅他,甚至为他吃了那么多苦还要复合的情况下,我作为母亲,最多是生闷气、不插手,但我绝不会过渡的干预,逼你们必须分开,甚至不惜撒谎去刺激老陈说你结婚了有孩子了……这哪是对待恩人更像对待……”

仇人……覃乔在心里替楚语桐补充。她也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