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时,他身子一凛,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看来,覃女士不知道,陈总,若被追究,不仅你要负刑责,她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掌心汗湿,陈呈揉搓着手掌,忖了忖,道:“我……我只是想报答她……”
“真正的报答不是拖人下水。”
陈嘉树神色缓和下来,“三天内,让覃女士签股权转让协议,另外,补签规范的借款协议。”
稍作停顿,他说:“否则——这笔投资,我没办法继续。”
之后两人就股权架构展开细说,聊了有一个小时,陈嘉树从商业层面出发给了他几点建议,陈呈悉心倾听受益良多。
而在探讨中陈呈紧张的心情也逐步放松。
他渐渐明白过来,陈嘉树的‘刁难’仅仅是让他爬了五十六层楼梯,如果陈嘉树真要作难他,完全不必费这番功夫点透风险、给出整改方向,直接以尽调不过关为由放弃即可。
不但如此——投资圈内被人放弃的项目,通常被视作敏感信号,会让嗅觉敏锐的投资者产生顾虑,大多数人将不会在考虑它。
无疑陈嘉树还在帮他。
“那先这样吧,我让叶助带你出去,”陈嘉树拿起一旁的盲杖,“后续流程由叶助负责协调,你准备好材料后直接联系他。”
*
后半夜,因双眼眼压急剧升高,陈嘉树被推进手术室,紧急进行了两项青光眼手术。
被推出来时,麻药刚退,他仍处于半昏迷状态。
田佳悦找到主刀的冯主任办公室。
笔尖指着灯牌上的眼片,冯主任眉头紧锁:“一次急性眼压的升高,对健康的视神经都是重创,对一根本就脆弱不堪的来说,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左眼失明并不代表治愈。陈先生一直用药控制,目的不是恢复视力,而是控制眼压……预防高眼压引发的并发症。”
田佳悦流着泪问:“可距离上次发作才半个多月……主任,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哥哥他……太痛苦了。”
她眼前全是白天陈嘉树痛到满脸通红、汗如雨下、牙齿打颤、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他平时多么能忍的一个人,每次青光眼发作却总是痛不欲生。
“这次我们为他做了两项手术:左眼‘睫状体光凝术’保住眼球,维持外观;右眼‘虹膜切开术’疏通房水排出通道,核心都是为了解除痛苦。陈先生双眼情况复杂,这是目前最可靠、最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案。但手术不是终点,未来仍需终身定期监测眼压……严格注意生活防护,避免疲劳和情绪波动。”
“那这次发作……右眼视力受影响了吗?”田佳悦最关心这个。
冯主任将桌上的OCT影像推过来,:“是的,这次高眼压不可避免地给右眼视神经造成了额外损伤。你看这里,视神经纤维层厚度相比上次复查,出现了可见的、局限性的变薄……”
田佳悦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走廊尽头,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她抬头,泪眼模糊中,看到朱奥猛地刹停在自己面前。
冯主任将桌上的OCT推过来,指着上面的图像:“是的,这次急剧的高眼压,不可避免地给右眼的视神经造成了额外的损伤。你看这里,视神经纤维层的厚度相比上次复查,有可见的、局限性的变薄……”
田佳悦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走廊上一串急促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她抬起泪眼,看到刹停在自己跟前的朱奥。
早上八点,陈嘉树在一种隐晦的刺痛中醒来。他下意识伸手去碰眼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被一道提醒的男声制止:“嘉树,别碰,凌晨二点刚做了手术。”
下一瞬,他的手腕被一